张之维一边给师弟们讲课,一边演练金光咒。

  只见他手指翻转,金光如金色云雾一般汇聚在他的掌心上方。

  指尖勾动之间,云雾一般的金光收拢成花苞形状,而后一层层的徐徐绽放。

  那金色的花朵无比的唯美,甚至花蕊上的花粉,花瓣上细细的纤维纹路都巨细无遗的展现了出来。

  太逼真了,简直与真花一般无二,众人为之惊叹,这一手看着简单,但做起来确实千难万难。

  要知道,一般人就是用笔划花,都很难画好,更别说以炁化形了。

  这必须要有对炁的极致掌控力,可以把心中所想,完美展现,这种入微的掌控力,在战斗的时候是非常致命的。

  但很快,更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只见花朵在开到最盛的时候,猛地一合,变成了一个蛋。

  “咔咔咔……”

  细微的声音响起,蛋壳碎裂,从中飞出一只毛发纤毫毕现的小麻雀。

  麻雀扑腾着翅膀,围绕着众人盘旋,时不时的落在他们的肩膀上,每当有人伸手抚摸的时候,不管那人的速度有多快,它都能轻易的飞走。

  麻雀雀跃顾盼,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生趣十足。

  而且,因为麻雀是金光化作,所以呈现半透明的状态,肉眼看过去,隐约能看到里面跳动的心脏,以及微微翕动的五脏六腑。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

  “一只金光化作的麻雀,竟然是五脏俱全?”

  “我已经到达以炁化形的境界很多年了,自诩在金光咒一道还算马马虎虎,但和之维这小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这这这……这已经超过以炁化形的范畴了吧。”

  “张师兄真是不可思议,这麻雀太真实了!”呂慈感叹道。

  刚才他正在锄地,听闻张师兄出关授课,锄头一丢就跑了过来。

  在袇房静修的陆瑾也是如此,听了呂慈的话,他接着说道:

  “我甚至有一种那金色麻雀就是一只活物的错觉,也许它距离一只活物,就差一口先天一炁了!”

  “是吗?”呂慈反驳道:“张师兄不是能吸收天地间的先天之炁吗?他要是赋予那只金光麻雀一口先天之炁,难道那麻雀就能变成活的?”

  陆瑾愣住了,思忖了片刻,摇头道:“我不知道,这种事你得问张师兄。”

  呂慈咧嘴一笑:“我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这种无聊的问题,我不关心,要问你自己去问吧。”

  “既然你不关心!”陆瑾说道,“那刚才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习惯性的反驳你几句而已!”呂慈冷笑道。

  闻言,陆瑾心里大恨,暗自腹诽,可恶的狗刺猬,上次就该把你打晕拖着游街!!

  他不愿再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呂慈继续交谈,专心看起张之维的演练。

  那金色麻雀在飞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开始分裂,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

  只眨一眼的功夫,本来的一只麻雀就变成了一大群,浩浩荡荡的飞在空中,场面异常的壮观。

  众人都被吓到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一只五脏俱全的小麻雀就已经让他们感觉不可思议了。

  现在来一群,简直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张之维浅浅的演练了一下,便停了下来,心念一动,满天飞舞的金色麻雀化作金色光点消失。

  演练结束,神情紧绷,生怕看漏任何一个细节的众人,陡然放松,相互之间热烈交谈起来。

  “之维的掌控力实在太强了,金光以炁化形我也会,但我即便只是用金光粗略勾勒的麻雀形状,放弃神和形,都无法具化出这么大一群出来。”一个年长的师兄感叹道。

  又一个师兄感叹道:“确实太强了,如果不谈修为,只论对炁的掌控方面,之前我一直以为怀义这家伙,还要胜过之维一筹,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多了,怀义绝无可能达到之维现在所展示的境界。”

  “对对对,而且,之维只是在演练,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我怀疑他根本就没认真,这远不是他的极限。”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对了,说起怀义,这小子这几年一直在外面行走江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也不知道他长进了多少。”

  “怀义这小子,怀义是属老鼠的,能藏的很。他的深浅,怕也就只有师父和之维知道了!”

  “说的也是,就拿行走江湖来说,之维行走江湖,咱们在山上还能时不时听到一些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说,怀义就不一样了,一下去就没影了,半点消息都没,若不是他定期会回信,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出来什么事!”

  “对了,之维,你知道怀义最近在干什么吗?”一个年长的师兄问。

  张之维沉吟片刻,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张怀义在干什么。

  这几年,他问过一两次,每次张怀义都如数家珍的说了一大堆,惩了多少恶,扬了多少善,看起来巨细无遗,但却少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

  察觉到张怀义不愿多说,张之维也就没多问。

  “是啊,之维师兄,怀义最近一段时间和我们的联络都少了,您说,是不是在山下结识了一些新朋友啊,我听说,山下都喜欢搞结拜兄弟那一套呢!”一个师弟突然开口说道。

  张之维看了那个师兄弟一眼,笑道:“他有没有交一些狐朋狗友,那我就不知道了,下次他回来,你可以问一下!”

  “问他也是白问,这小子藏的可深了,”那个师弟感叹道,“不过,山下的生活似乎很精彩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下山历练。”

  张之维说道:“修为到了就行,想下山历练,那就好好修行!”

  “之维师兄,我也想要好好修行,但我的心一直很难彻底静下来,总是入定没多久就妄念丛生,要开小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彻底静下来修行吗?”师弟说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张之维难到了,他只要想修行,就能摒除一切杂念专心修行,他只要想静,就能很快进入层次极高的静的状态。

  师弟的提问,对他来说,就好像一个经常便秘的人,去问一个大便异常通畅的人是怎么排便的一样,那不是感觉来了,哧溜一下就出去了吗?

  这也没法教啊,难道细说拉的时候肛周肌肉怎么蠕动之类的?

  他很难给出回答,就把呂慈推了出去。

  见此情形,师弟连忙去问呂慈,吕慈可是龙虎山著名的锄地狂魔,他们也都知道,吕慈修行的是师兄教的锄地功。

  锄地功他们都会,一般也就干农活的时候练练,平时他们是不修行的。

  最近几年,因为有吕慈这个锄地狂魔在,他们锄地的机会都少了很多,所以练锄地功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他们之所以不练锄地功,倒不是因为它效果不好,而是对比金光咒,龙虎内丹术而言,它实在太累了,毕竟一个只需要入定打坐,一个却需要下地劳作。

  自己难以坚持的事情,吕慈却日夜不辍,风雨无阻的坚持了好几年,他们对吕慈自然是佩服的。

  见张师兄的师弟向自己请教,吕慈也不拒绝,沉吟片刻,说道:

  “你们问我是怎么做到的,说起来,这都得感谢张师兄。”

  “那次我向张师兄请教何为修行之道,正巧那时候张师兄在田里劳作,就把锄地功传授给了我,还告诉我,好好锄地,然后就走了。”

  “张师兄是我最崇敬之人,他的话,我自当听从,便扛起锄头,开始认认真真的修行起锄地功来,也感受到了锄地功带来的好处。”

  “但我还是不懂,锄地功和我问的修行之道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心里虽有疑惑,却还是在按照张师兄所说的那样锄地,一锄地就锄了一周。”

  “直到在第七天的夜晚,我在锄地的时候,精神一阵恍惚,面前出现了一团金色的祥云,那祥云自称是‘道’,抓到它就能明悟修行之道。”

  “我当时鬼使神差的,把锄头一扔,就朝那祥云扑了过去,但却扑了个空,那祥云速度飞快,一下就退到了远处。”

  “我在原地急的跳脚,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把它抓到,那祥云就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每每我有什么想法,它都能提前避开。”

  “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修行之道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正要放弃,却突然想起张师兄说的,好好锄地。”

  “于是,我便展暂时不去想那祥云,一心一意的锄地来,在这个过程中,或许是用力过猛,锄头从把子上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祥云上,直接把它给砸焉了。”

  “我愣了一下,走过去想抓住那祥云,在触及的瞬间,我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天空明月高照,我还在田间,没有所谓的象征修行之道的祥云,手里的锄头也没有坏掉,先前的那一切好像都是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跟随着张师兄走南闯北,我也见过几次张师兄顿悟,知道顿悟是个什么情况。”

  “毫无疑问,那是我顿悟了,我悟得了修行之道,在那之后,我练起锄地功,简直是如有神助,自那以后,我便把锄地功当成了我的主修功法。”

  “这件事有些过于离奇,说出去可能徒增笑料!”

  呂慈看了陆瑾一眼,继续道:“而且,既然是张师兄让我这么做的,张师兄肯定知道缘由,张师兄这种大……嗯哼,喜欢聊天的人都没说,我就更没往外说了。”

  刚才这小子是准备说我是大嘴巴吧……张之维瞥了一眼呂慈,倒也没生气,他本来就是大嘴巴。

  倒是呂慈有些想多了,让他去锄地这件事,他还真没有什么深意,无非就是想让他帮忙锄一会儿地,再告诉他,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锤炼一下性命。

  没想到弄巧成拙,呂慈这家伙,竟然走了狗屎运,顿悟了!不过既然吕慈都这么认为了,那这件事也就没必要拆穿了。

  张之维眯起双眼,战术性的抱起双手。

  师兄弟们听了呂慈所言,直呼不可思议,而后,他们询问呂慈,他顿悟明白的修行之道是什么?

  呂慈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道理,所谓的修行之道,其实就是要放下一切妄念,专心致志做好自己的事而已!”

  众人闻言,虽然没有嘘声一片,但还是有些叹息,这种道理他们又何尝不知道?但知易行难,知道和做到之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随后,他们又看向张之维:“师兄,你随意点拨几句,就能让呂慈顿悟,要不也给师弟们指条明路吧!”

  一听师兄弟们这么说,张之维心中蠢蠢欲动,刚才的那点小秘密瞬间就保不住了,便向师弟们说了当时的情况。

  得知吕慈误解张之维的意思,反倒误打误撞的顿悟了,他们顿时感叹,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知修行难有捷径,唯有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才是王道。

  众人没有疑惑了,倒是陆瑾还有疑惑,他站出来,向张之维请教道:

  “张师兄,这几年我一直在修行逆生三重,有师父的指导,我进步很快,甚至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

  “但慢慢的,我感觉自己的修行速度越来越慢,虽然我知道,修行难度是递进的,会有瓶颈的存在,但我还是想请教一下张师兄。”

  张之维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情况,我没有遇到过。”

  陆瑾眼神一暗,紧接着他便听见张之维话锋一转:“但我或许可以给你一点提点。”

  陆瑾大喜,连忙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张之维说道:“我师父和少林寺的恒林大师是至交好友,两人经常讨论交流道法和佛法。”

  “他给我说过一个禅宗的故事,说有两个师出同门的和尚,都已经看破了无明。”

  “一天,两个和尚在路上见到一个死人,其中一个就把死人埋了。”

  “而另一个和尚却无动于衷,扬长而去。”

  “有人看见了,就去问他们的师父,说为什么两个人都悟道了,做法却完全不一样呢?”

  “他们的师父回答说,人死了最后都会尘归尘,土归土,在地面和地下区别不大,埋的是慈悲,不埋的是解脱。”

  “我给你说这个故事的原因是,埋和不埋,其实都没有错,不存在固定的答案,你修行的逆生三重也是一样。”

  “你老是盯着左门长,每一步都想落在左门长的步子上,这就是著了相,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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