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热河都统 续
李大年正在书房静候，忽然看见外边有人不住往里边探头探脑，看样子是有事，李大年想不出他们有什么事，不过还是要过来看看。 本来是打算跟延杰打声招呼，但看他此刻入神，也不便打扰。
“师爷，张大河想要出来，结果被兄弟们拦下了，之后两个兄弟进去在他面前一痛哭诉，张大河心软，承诺不会偷着跑出来。依小的看，他会一直呆在里边等着，知道咱们的人去叫他才会出来。”说着，也不由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嗯，很好。”李师爷点头，看他听了自己认可的话之后，脸色一喜，李大年觉着可能是自己对他们夸奖大了些，脸色一变，颇为严肃的说道：“不过不可掉以轻心，以防他故意如此麻痹你们，等你们有了松懈时候趁机过来。所以，你们还是要谨慎对待。”
“师爷放心，兄弟们都盯着呢，绝对不会放松警惕的。”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师爷，这个……咱们要关他多久？要是时间太长了，是不是……是不是派人给他准备些饭菜之类的。”
“哼……”李师爷冷哼一声，心道，我以前可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如此滑头。
“饭菜先不必了，给他送些点心过去，该怎么说，你应该清楚。”
“是，小的明白。”
“去吧。”
李师爷回来，延杰大人头也不抬，问道：“什么人在外边？有事么？”
“是之前我派人看着张大河，以防他偷着溜出来，这会儿被他们阻止，所以过来说一声。”
“嗯。”延杰答应一声，之后便是沉默，李大年走到一旁坐下等着。
“他来了多久了？”半晌之后，延杰问道。
“约莫有半个时辰了吧。”
“嗯。”又是沉默。李大年深知延杰的脾气，也不言语，静静等着。闲来无事，只能闭目养神。又过了半个时辰，延杰放下书，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去叫他过来吧。”
“大人，这才一个时辰，是不是……？”
“差不多就行了，难为一个下人也没什么意思。”延杰往前踱步，同时甩了甩胳膊，“我跟徐世昌没什么矛盾，只是看不惯他们北洋一系做大，自从老祖宗进关开始，对汉人一向都有提防之心，虽说满汉两家大臣同时启用，却是把实权掌握在满族大臣手里。直到前些年洪秀全闹事开始，不得已让曾国藩掌握兵权，后来李中堂等人也是这时候开始。不过这几人还好，一生谨慎，对我大清忠心耿耿。可是现如今的袁世凯却并非如此，此人野心不小。徐世昌是他一系，说他是袁世凯的心腹爪牙也不为过。我之所以跟徐叫板，也并非是看不惯他的为人，而是为我大清着想。”
“大人，这事是不是要上一本禀明……”
“不必，这些年风雨飘摇老佛爷都能安稳执掌度过，这些小事想来是已有安排。我们做奴才的尽到自己本分就是，能阻的徐世昌、袁世凯便尽力去做，其他的不用咱们多去操心。”
“大人英明。”
“行了，去叫他来吧。”
张大河见到李大年之后，当先问道：“李师爷，您可是让我好等啊。门外这九位兄弟可都是持刀防备，莫非师爷害怕我偷着溜出去么？”张大河问的毫不客气，门外两人看着，暗地里有七个人紧盯着这里，一刻都不放松，可以想象他们手握腰刀的紧张情形。
李大年听见张大河这么说，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几碟点心，差不多已经被张大河吃光了，有两个盘儿已经空空如也。张大河也确实是饿了，一路奔来，也颇为辛苦。但是主要原因还是被门口这几个人给气的，见有人送了点心过来，张大河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李大年心里略微平静一下，说道：“张兄弟有所不知，我也为难。”
李大年一番诉苦，说到动情之处，险些掉下泪来，张大河心里冷笑，装，你继续装，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李大年发觉张大河竟然无动于衷，偷眼看了一看，这样一看不要紧，把他吓了一跳。张大河正直直的盯着他。李大年心里不满，好你个张大河，我原以为你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竟然这么不识抬举。亏我加大人还不愿意难为你，要是早知道你这般德行，我说什么也得拖住大人，让你在这里干等着多呆三五个时辰。
李大年心里不满之后，对张大河态度却没什么改变，又说了一痛，这才道：“……大河兄弟，现在我们大人让你过去呢。现在大人心情稍好，不过 你也别太放松，也得注意着点儿。”
“多谢李师爷了。”
“好说好说，跟我来吧。”
张大河跟着李大年，心里对这个李大年又有了一番认识，之前记得在晚宴上，李大年对延杰进行一番劝说，虽然自己不会读唇，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可是却连番劝阻了延杰好几次。当时只是以为他跟延杰关系比较近，现在看来，这李大年绝对不是善茬。刚才即便是发现了我看出他演戏，却也坚持着演完，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得下来。而后对我的态度也没什么改变，如此深的城府，真是让人有些心悸。这种人最可怕，明地里什么事也没有，和和气气的，甚至有些恭敬，但是他背后下黑手使阴招的本事可绝对能够把人整垮。得防着他。
延杰大人倒是很好说话，比之前见他那次要和善的很多，看过徐总督的信之后，对张大河说道：“一路赶来也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等我写了回信，让你拿回去。”
“是。”张大河出来，李师爷叫了一个人领他去休息。返回身来，李大年问道：“大人，徐总督是有什么事？”
若是往常，延杰会直接把信递给他，让李大年自己去看，然而这次却没有。延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让我把开垦之事先跟他说明了，再上书皇上和太后。”
“哦。”李大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此时情况不明，也不敢多说。
“不过这徐世昌当真是个老狐狸。”延杰补充了一句。
“大人的意思是……？”
“没事。”延杰闭口不谈，“你去跟那个送信的……叫什么河的？”
“张大河。”
“嗯，让他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拿了我的回信回去。”见李大年转身要走，延杰又叫住他，“我记得好像上次在晚宴上见了他，看情形还是徐总督身边颇为有地位的一个。”
“大人记性好，确实如此，这张大河是徐世昌……总督的贴身侍卫。”
“嗯，你去招待吧，不要怠慢了。”
“明白。”
看着李大年离开，延杰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冷笑道：“你个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卖乖用得着找我么，你之前去太后那里就是了，还让谢我对北大营出力，邀我一同上书，你也真想得出来。”延杰背过身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寻思这件事该如何回信好，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要斟酌好了才行。
李大年来见张大河，又是跟他一番“热情”聊天，李大年颇为关心北大营诸事。张大河说道：“具体事宜我也不甚清晰，因为之前受伤，所以总督大人没让我过去帮忙。北大营驻地由六爷全权负责。”
“哦，能忙的过来么？我记着之前听说总督府人手不够。”
“还可以，六爷从巡抚府调来一些。”
“可是唐大人？”
“正是，六爷从唐大人那里调去两队人马，另外也把唐大人身边赵师爷请去帮忙……”
“赵师爷？嘿嘿，这老家伙也过去了？不过，他没添乱吧？”
“那倒是没有。”张大河没意识到李大年在听到赵师爷时候眼神一动，而是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闲着无趣，到答应那边看了看，赵师爷那里忙的热火朝天，确实不曾见的丝毫混乱。想来以赵师爷……”
“张兄弟稍带片刻，我还有件事忘了，先去一下。”李大年颇为匆忙的离开。张大河不明所以，寻思莫非是他跟赵师爷有什么不睦么？不应该吧，没听说唐大人跟延杰有什么过结，主子没什么矛盾，下边人哪来的事情。
片刻之后，李大年回来，“实在抱歉，安排他们准备晚饭的事情之前却是落下了，这会儿去说了一声，应该用不得多少时间就好。张老弟继续说说北大营的事情，这北大营事关奉天防务，也是关乎我东三省防务，想前两年俄日混战，搞的鸡犬不宁，若是早有新军驻扎，也不至于如此，……”张大河继续跟李大年聊天，将对北大营诸事一一道来。
约有两刻钟的时间，有一人来见，“师爷，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哎呀，这不是张大河前辈么？您怎么有空来了热河？”来人热情洋溢，看似是对张大河尊敬的很。
张大河一皱眉，心说我也不认识你，哪来的这么熟悉。再说你我岁数相差也不大，哪来前辈一说。这莫非是……？张大河看了看李大年。只见李大年正怒目而视，“付川？！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不知道么？哪里容得你胡来？！”
“师爷恕罪。小人付川，给张大人行礼了。”付川给张大河行礼，张大河不敢受，赶紧还礼。这时李大年说道：“这付川是咱们都统府管事，虽说职位不高，原先却也是一位武林中人，对张兄弟一直敬仰。上次总督府晚宴，付川因为有事，被大人派去了科尔沁，后来听说你当时也在，因为没能见你一面，可是大为不满，闹了一痛别扭。后来被大人知晓后，罚了半个月紧闭，这才安稳了些。”
李大年正在书房静候，忽然看见外边有人不住往里边探头探脑，看样子是有事，李大年想不出他们有什么事，不过还是要过来看看。 本来是打算跟延杰打声招呼，但看他此刻入神，也不便打扰。
“师爷，张大河想要出来，结果被兄弟们拦下了，之后两个兄弟进去在他面前一痛哭诉，张大河心软，承诺不会偷着跑出来。依小的看，他会一直呆在里边等着，知道咱们的人去叫他才会出来。”说着，也不由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嗯，很好。”李师爷点头，看他听了自己认可的话之后，脸色一喜，李大年觉着可能是自己对他们夸奖大了些，脸色一变，颇为严肃的说道：“不过不可掉以轻心，以防他故意如此麻痹你们，等你们有了松懈时候趁机过来。所以，你们还是要谨慎对待。”
“师爷放心，兄弟们都盯着呢，绝对不会放松警惕的。”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师爷，这个……咱们要关他多久？要是时间太长了，是不是……是不是派人给他准备些饭菜之类的。”
“哼……”李师爷冷哼一声，心道，我以前可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如此滑头。
“饭菜先不必了，给他送些点心过去，该怎么说，你应该清楚。”
“是，小的明白。”
“去吧。”
李师爷回来，延杰大人头也不抬，问道：“什么人在外边？有事么？”
“是之前我派人看着张大河，以防他偷着溜出来，这会儿被他们阻止，所以过来说一声。”
“嗯。”延杰答应一声，之后便是沉默，李大年走到一旁坐下等着。
“他来了多久了？”半晌之后，延杰问道。
“约莫有半个时辰了吧。”
“嗯。”又是沉默。李大年深知延杰的脾气，也不言语，静静等着。闲来无事，只能闭目养神。又过了半个时辰，延杰放下书，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去叫他过来吧。”
“大人，这才一个时辰，是不是……？”
“差不多就行了，难为一个下人也没什么意思。”延杰往前踱步，同时甩了甩胳膊，“我跟徐世昌没什么矛盾，只是看不惯他们北洋一系做大，自从老祖宗进关开始，对汉人一向都有提防之心，虽说满汉两家大臣同时启用，却是把实权掌握在满族大臣手里。直到前些年洪秀全闹事开始，不得已让曾国藩掌握兵权，后来李中堂等人也是这时候开始。不过这几人还好，一生谨慎，对我大清忠心耿耿。可是现如今的袁世凯却并非如此，此人野心不小。徐世昌是他一系，说他是袁世凯的心腹爪牙也不为过。我之所以跟徐叫板，也并非是看不惯他的为人，而是为我大清着想。”
“大人，这事是不是要上一本禀明……”
“不必，这些年风雨飘摇老佛爷都能安稳执掌度过，这些小事想来是已有安排。我们做奴才的尽到自己本分就是，能阻的徐世昌、袁世凯便尽力去做，其他的不用咱们多去操心。”
“大人英明。”
“行了，去叫他来吧。”
张大河见到李大年之后，当先问道：“李师爷，您可是让我好等啊。门外这九位兄弟可都是持刀防备，莫非师爷害怕我偷着溜出去么？”张大河问的毫不客气，门外两人看着，暗地里有七个人紧盯着这里，一刻都不放松，可以想象他们手握腰刀的紧张情形。
李大年听见张大河这么说，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几碟点心，差不多已经被张大河吃光了，有两个盘儿已经空空如也。张大河也确实是饿了，一路奔来，也颇为辛苦。但是主要原因还是被门口这几个人给气的，见有人送了点心过来，张大河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李大年心里略微平静一下，说道：“张兄弟有所不知，我也为难。”
李大年一番诉苦，说到动情之处，险些掉下泪来，张大河心里冷笑，装，你继续装，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李大年发觉张大河竟然无动于衷，偷眼看了一看，这样一看不要紧，把他吓了一跳。张大河正直直的盯着他。李大年心里不满，好你个张大河，我原以为你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竟然这么不识抬举。亏我加大人还不愿意难为你，要是早知道你这般德行，我说什么也得拖住大人，让你在这里干等着多呆三五个时辰。
李大年心里不满之后，对张大河态度却没什么改变，又说了一痛，这才道：“……大河兄弟，现在我们大人让你过去呢。现在大人心情稍好，不过 你也别太放松，也得注意着点儿。”
“多谢李师爷了。”
“好说好说，跟我来吧。”
张大河跟着李大年，心里对这个李大年又有了一番认识，之前记得在晚宴上，李大年对延杰进行一番劝说，虽然自己不会读唇，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可是却连番劝阻了延杰好几次。当时只是以为他跟延杰关系比较近，现在看来，这李大年绝对不是善茬。刚才即便是发现了我看出他演戏，却也坚持着演完，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得下来。而后对我的态度也没什么改变，如此深的城府，真是让人有些心悸。这种人最可怕，明地里什么事也没有，和和气气的，甚至有些恭敬，但是他背后下黑手使阴招的本事可绝对能够把人整垮。得防着他。
延杰大人倒是很好说话，比之前见他那次要和善的很多，看过徐总督的信之后，对张大河说道：“一路赶来也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等我写了回信，让你拿回去。”
“是。”张大河出来，李师爷叫了一个人领他去休息。返回身来，李大年问道：“大人，徐总督是有什么事？”
若是往常，延杰会直接把信递给他，让李大年自己去看，然而这次却没有。延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让我把开垦之事先跟他说明了，再上书皇上和太后。”
“哦。”李大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此时情况不明，也不敢多说。
“不过这徐世昌当真是个老狐狸。”延杰补充了一句。
“大人的意思是……？”
“没事。”延杰闭口不谈，“你去跟那个送信的……叫什么河的？”
“张大河。”
“嗯，让他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拿了我的回信回去。”见李大年转身要走，延杰又叫住他，“我记得好像上次在晚宴上见了他，看情形还是徐总督身边颇为有地位的一个。”
“大人记性好，确实如此，这张大河是徐世昌……总督的贴身侍卫。”
“嗯，你去招待吧，不要怠慢了。”
“明白。”
看着李大年离开，延杰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冷笑道：“你个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卖乖用得着找我么，你之前去太后那里就是了，还让谢我对北大营出力，邀我一同上书，你也真想得出来。”延杰背过身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寻思这件事该如何回信好，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要斟酌好了才行。
李大年来见张大河，又是跟他一番“热情”聊天，李大年颇为关心北大营诸事。张大河说道：“具体事宜我也不甚清晰，因为之前受伤，所以总督大人没让我过去帮忙。北大营驻地由六爷全权负责。”
“哦，能忙的过来么？我记着之前听说总督府人手不够。”
“还可以，六爷从巡抚府调来一些。”
“可是唐大人？”
“正是，六爷从唐大人那里调去两队人马，另外也把唐大人身边赵师爷请去帮忙……”
“赵师爷？嘿嘿，这老家伙也过去了？不过，他没添乱吧？”
“那倒是没有。”张大河没意识到李大年在听到赵师爷时候眼神一动，而是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闲着无趣，到答应那边看了看，赵师爷那里忙的热火朝天，确实不曾见的丝毫混乱。想来以赵师爷……”
“张兄弟稍带片刻，我还有件事忘了，先去一下。”李大年颇为匆忙的离开。张大河不明所以，寻思莫非是他跟赵师爷有什么不睦么？不应该吧，没听说唐大人跟延杰有什么过结，主子没什么矛盾，下边人哪来的事情。
片刻之后，李大年回来，“实在抱歉，安排他们准备晚饭的事情之前却是落下了，这会儿去说了一声，应该用不得多少时间就好。张老弟继续说说北大营的事情，这北大营事关奉天防务，也是关乎我东三省防务，想前两年俄日混战，搞的鸡犬不宁，若是早有新军驻扎，也不至于如此，……”张大河继续跟李大年聊天，将对北大营诸事一一道来。
约有两刻钟的时间，有一人来见，“师爷，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哎呀，这不是张大河前辈么？您怎么有空来了热河？”来人热情洋溢，看似是对张大河尊敬的很。
张大河一皱眉，心说我也不认识你，哪来的这么熟悉。再说你我岁数相差也不大，哪来前辈一说。这莫非是……？张大河看了看李大年。只见李大年正怒目而视，“付川？！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不知道么？哪里容得你胡来？！”
“师爷恕罪。小人付川，给张大人行礼了。”付川给张大河行礼，张大河不敢受，赶紧还礼。这时李大年说道：“这付川是咱们都统府管事，虽说职位不高，原先却也是一位武林中人，对张兄弟一直敬仰。上次总督府晚宴，付川因为有事，被大人派去了科尔沁，后来听说你当时也在，因为没能见你一面，可是大为不满，闹了一痛别扭。后来被大人知晓后，罚了半个月紧闭，这才安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