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人!明明都是那个什么宁王府的奸细!居然就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这待着!师父!您就这么纵容他们两个?若他们有心对师父不利,那岂不是,岂不是――”

  可慕容纸房门紧闭,像是听不到外面的争执。qiuyelou

  于是阿沥就这么又回了听雪宫,专职哄孩子。

  偌大的地方,除了慕容纸根本不带搭理这两个不速之客之外,同以前好像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变化。

  ***

  谢律全身□□,正爬在浴桶上。

  蒸腾的一大桶暖水,呵,他可要是舒舒服服地……

  “嗯……哎?”

  背后陡然席过一阵冷风,他心下一慌,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就“啪啦”一声摔进了满是热水的桶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听雪宫中,除了慕容纸是总用冷水沐浴,其余人等一般烧了热水,都会拖回房间关门沐洗。因而来厨房倒茶慕容纸并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这么懒,在这儿烧了水,就敢直接关了门在这儿洗?!

  但其实谢律本身对此倒也有话说――阿沥和夜璞抱着昭昭下山看春天的皮肤藓去了,宫里没别人啊!

  刚要拂袖而去,慕容纸却皱眉迟疑了片刻,刚刚那一眼,他从谢律背上瞧见一抹不该有的长长红痕。当下见那人从水中爬起来,又在他的前胸、腰上,也看到了几道新鲜的伤口。

  “你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

  “你身上,那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呜,这些吗?咳,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我在云锦行宫被他们关了呀!”

  “他们打你了?”

  “是啊,当然打了。他们把我用铁链捆起来吊着打的。”

  “……”慕容纸缓步走到浴桶旁,近近查看谢律身上那红肿的伤疤,有的伤痕还红肿着,另一些则翻着皮肉,看起来每一条疤痕都像是被利器所伤。

  但是……

  “如今阿纸看到证据了,多少有些信我那时说的话了么?”

  慕容纸尚只顾盯着那伤口狰狞,不妨那人湿漉漉温暖的双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肩上,把他轻轻往前一揽,贴着湿发的前额便抵着了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比那满室弥散的水雾更灼热的气息,一瞬间扑面而来。qiuyelou

  “阿纸,你知道吗?你不理我的这些日子,每天都睡不着。”

  “你这些日子都睡在地上,地上那么冷,当然睡不着。”

  谢律摇了摇头。

  “我……很担心。因为阿纸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宠着我,照顾我,可我明明跟你发过誓一辈子都要跟着你陪着你了,却只有一点点风吹草动而已,你就不肯信我。”

  “什么叫一点点风吹草动?”慕容纸牙齿一咬:“你觉得这是谁――”

  “是我的错!当然是我的错!”谢律连忙举手承认:“可是这样下去,阿纸若是一直都不肯信我,也不是个办法啊!”

  “你若能做到……我不就信了?”

  “嗯,阿纸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你若能在我身边待到最后一天,到那一天,我就……信你。”

  “阿纸~你别那么小声嘛!嗯?你刚才说什么呢?”

  雾气氤氲。慕容纸没再言语,只颤抖着伸出指尖,磨蹭过谢律胸前那红肿青紫的疤痕。

  “嘶――疼!疼疼!”

  “疼还乱沾水!作!”

  “可是我很久没洗澡了,身上很脏啊……”

  “都肿得那么厉害了,怎么不向夜璞讨治伤的药?”

  “他?我才……不要跟他讨药呢!”

  “简直胡闹!这么放着不管,万一生疮了怎么办?”

  “阿纸,”谢律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笑道:“你不理我这几天,我这里的疼,比身上的伤口严重多了。”

  慕容纸听得身子一抖。明知道这根本只是花言巧语而已,却无力反驳,想骂也骂不出口,只知道覆在谢律心口的那只手,一直虚着挣不开。

  不能信他,不能信他,不能信他!理智这么说着,心却像是此刻的眼前一样陷入了一片茫然的白雾。

  “你怎么解释……”他低声又问他一遍:“你怎么解释那人说要用黄龙玉换解药,却一早便已给了你解药一事?”

  “我解释不了。”

  你解释不了,你解释不了谁还解释得了?

  “……那你要我,要我怎么信你?!”

  “是啊,我也没有证据让你信我。唉,若我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能交给你就好了。若有什么关系我身家性命的东西,能放在你手里就好了。那样,或许你能安心一些,我也能放心一些。”

  说着,大大叹了口气。

  “可我却孓然一身,什么证明我心意的东西都给不了你。便是再如何给你许诺,也始终空口无凭,真是难啊。”

  是啊。是啊,你说得没错。

  你就是空口无凭,所以要我怎么信你呢?!你说会陪我。可根本就没有人能忍受在这空荡荡的雪山上终其一生,大家最后都走了,我根本就不该信任何人!

  “所以、所以我……才不会信!才不会信你说的那些鬼话。”

  抬头直视着谢律的眼睛,慕容纸抿着嘴唇,满目都是抗拒。可是为什么,那人却只是带笑不笑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嗯。”

  “你、你‘嗯’是什么意思?!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嗯。”

  衣服湿了。

  谢律手臂上的水、头发上的水,氤氲着整个屋子蒸腾的水汽透过衣服。他强硬地搂着他,却异常温柔地轻吻他的额头,鼻梁,才缓缓靠近了唇,嬉戏般地轻咬他的唇瓣。

  慕容纸想要推开他,可他身上那么多伤,他根本没有着力的地方。

  明知道这样不行……

  要逃走,必须逃走。这样沉沦下去岂不是万劫不复?

  什么合理的解释都没有给,凭什么相信他?

  可身子却动不了,这个人太可怕了,明明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明明应该是可以挣脱的,慕容纸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或许根本永远都没办法逃离他。

  喜欢他什么?到底喜欢他什么?至今答不出来。

  明明不是当年的小姜了,明明早就不是那个天真活泼惹人喜欢的孩子了,从外貌到心性都完全不一样了。

  为什么,还是逃不了?

  他的吻很温柔,他的怀抱很让人想要沉溺其中什么都不再想,但谁知道这温柔是不是假的?谁知道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别人?谁知道他待在自己身边到底是在图什么?

  如果,就这么闭上眼睛……

  等他有朝一日,他终于揭开了虚假的面具,就像夜璞说的那样,从头到尾他不过是在利用自己而已。那自己,岂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如果有那一天,他真的一脸冰冷地说,我确实只是为了别人骗骗你而已。慕容纸,你该如何自处?

  杀了他吗?

  你杀得了他吗?

  你要怎么办?你岂不是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可是,火热的吻不断落在耳际,滚烫的皮肤紧贴着他衣衫不整的身体,耳边沉重的喘息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与迷恋,又让慕容纸瞬间恍惚。

  不行,不行,不行……

  不行!不要觉得自己好像被渴求,他可以没有你,明明他没有你,十几年里也过得好好的!

  可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却在那人咬住他的肩膀时,化作一声叹息氤氲在这一场旖旎中。

  ……

  隔日,慕容纸是在自己的床上,是在谢律的臂弯里醒过来的。

  一偏头,便是他那长长的睫毛,以及恬静满足的睡颜。

  慕容纸先是微微红了脸,看着他的样子呆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无比懊恼,无比羞愤――昨晚怎么会就神志不清被他给……简直恨不得能死上一死!

  却只动了一下,谢律的手臂便强硬地把他往怀里带。

  “你做什么……”

  没有回答。他应该是还没醒。

  没醒还这么霸道!

  慕容纸感觉整个心都在发慌――之前就算谢律硬要睡在他旁边,也总是隔着衣服的。如今,那□□的肌肤却就蹭在手臂下面,那滑腻的感觉……

  谢律的腰,最近终于长了点肉,胸膛也终于不是只看得到一条一条肋骨,总归是……有了点厚度。

  还有,昨天晚上,虽然他硬是咬住了牙没有发出声音,但无奈他寝宫这床实在是年久失修,吱呀吱呀的动静应该是不小。

  阿沥夜璞他们……肯定听到了吧,也不知道会怎么看待毫无原则的自己。

  简直已经没办法再出门见人了!

  虽然听雪宫目前,统共才只有四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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