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之站在铜镜前，紧锁眉头。
“你确定要这样？”
钟琳琅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等他反应就打了个响指，就这么一瞬间，沈绥之已经改头换面。
沈绥之无奈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和钟琳琅一模一样。
钟琳琅十分满意，毫不吝啬夸赞道：“很好！我自己都分不出来！”
“……”沈绥之皱了皱眉头，“这样能行吗？”
“肯定行！”钟琳琅自信道，“你替我待在这里，我出去跟踪一下九辞，看能不能窥见到他传送的阵法。”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按照惯例，九辞这个时候会在后山的血池里沐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毕竟很久之前钟琳琅用往生镜穿越回去的时候，就刚好赶上九辞沐浴的时间，然后他就用了阵法去了暗室。
赌一把吧。至少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沈绥之实在不明白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他打断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钟琳琅分神看了眼天边，“权当赌一赌了。如果我看到了阵法，我会及时传给你，如果不出意外，我大概会回来找你汇合。要是我两个时辰没有回来，你就赶紧用阵法自己去找瑾泓——要问的问题我都和你说过了，记住，一定要快，千万不要来找我。”
沈绥之迟疑着。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安慰道：“就按我说的做。我肯定不会有事，九辞还有事情要求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毕竟是穿越过一次的人了，地形人物都比沈绥之要熟，成功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时间再也经不起耽搁，钟琳琅匆匆丢下句再见就翻窗户跑了。
沈绥之阻止她的话还没说出来。
他有些丧气地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那张脸肤白貌美的，半点瑕疵也没有。
他还真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神女的神姿。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有些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走着走着他开始想那些要问瑾泓的问题。
沈绥之走得入神，想得更入神，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床边，被脚踏一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到了床上。
他大惊，刚要爬起来的一瞬间，太阳穴忽然传来撕裂的剧痛感。
沈绥之捂住头，脑海里突然闪过几段记忆的碎片。
他完全捕捉不住。
他控制自己去回忆，头疼却益发强烈起来，让他冷汗涔涔。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神女。
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眼前的画面慢慢清晰起来。
一个漆黑的夜，携着醉意的少女，搂住了黑衣少年的脖子，忘情地吻了上去。
黑衣少年慢慢搂住她的腰。
沈绥之此时看清了，这少年的脸竟是模糊一片。
不过根据他穿的衣服来看，这似乎是魔君的打扮。
魔君……？
不，不是九辞。
他听见，少女唤他时温软的声音。
阿策……是傅景策。
是被顶替的魔君。
沈绥之觉得自己的头要疼炸了，明明没有经历过这件事，他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还是说，是他忘了什么？
就当他想忍着痛再往深处回忆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恢复了平静。
沈绥之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整个人虚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太诡异了。
此刻钟琳琅顺利附身到了一位侍女的身上，很巧的是，她刚刚赶上九辞沐浴的时间。
钟琳琅老老实实躲在后山的石堆里，手上拿着托盘，上面盛放着九辞换洗的衣物。
快一个时辰过去了，九辞还泡在血池之中。
钟琳琅等得都不耐烦了，心说这九辞上辈子肯定是一只鱼精，这么能泡。也不怕泡脱皮了。
庆幸的是她反应够快，在被传唤过去的时候赶紧换了副好脸色。
她附身的侍女等级不高，送上衣服之后只能退下去守门。
钟琳琅出神想了会事，不一会工夫就来了位九辞身边的护法，仔细嘱咐几句，将她们都赶走了。
钟琳琅留了个心眼，特意排在最后，等确认没人看她的时候赶紧捏了个诀，隐了身。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九辞后面，隐了气息。
九辞只身回到了他的不夜宫，不出所料，开了阵法。
钟琳琅还有些奇怪他怎么特地跑回自己的寝宫施法了，但她来不及多想，仔细观察了一眼阵法就匆匆将其传给了沈绥之。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九辞只开了阵法，并没有站进去。
血红色的法阵逐渐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钟琳琅疑惑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人狠狠握住，摔了过去。
九辞冷眼掐住她的后脖，径直将她拖到后殿的水池边，把她的头狠狠按了下去。
钟琳琅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的池水。
窒息的感觉迅速传来，她挣扎起来，九辞迟迟不肯松手。
“找死。”九辞冷淡道。
钟琳琅瘫坐在水池边，剧烈地咳嗽着。
“你有病！”她骂道。
九辞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戏谑道：“神女的耐心，也不过如此。”
他抬手，她的元神立即从那侍女身上剥离下来，恢复了原身。
钟琳琅在心里叹气。到底是她大意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九辞挑起她鬓边湿透的一缕头发，“用了阵法，果然就把你引出来了。”
她侧头躲开，眼神厌恶。
九辞却不恼火，只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不过可惜了，那阵法是假的。”
“不知道会把人传送到哪里去呢。”若有若无，他又补充道。
这一两句话，在钟琳琅心底翻起了惊涛骇浪。
若阵法是假的……那沈绥之……
她不敢想下去，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被九辞看出来，只好冷笑了几声当作掩饰，看起来毫不在意。
九辞站了起来，同时也把她拖了起来。
“不能让你白来。”
不知他从哪儿拿出了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十分诡异，闪着瘆人的红光。
钟琳琅被他抓得动弹不得，挣扎无果。
九辞面无表情，拿起匕首，飞快地在她手腕上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一下子流出来，匕首却像是活了过来，闻到血腥气，顿时兴奋起来，周身的红光越来越刺眼，最后慢慢融入九辞的身体里。
九辞看起来十分享受。
钟琳琅疼得微皱眉头。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玩意，被划伤之后她居然感到了一丝困乏。
“神女的血，当真不一样。”九辞讥笑着，“你就留在这儿吧。”
他说完话就离开了。
眼皮越来越重，钟琳琅强制让自己清醒，然而一点用也没有，她还是不受克制地晕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点模糊的意识，是关于沈绥之。
他该怎么办呢？
距离神女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沈绥之越发不安起来，他已经接收到了那个阵法了。
他想起她说过的话。
阵法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盘旋。
试一试吧。他想。
“你确定要这样？”
钟琳琅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等他反应就打了个响指，就这么一瞬间，沈绥之已经改头换面。
沈绥之无奈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和钟琳琅一模一样。
钟琳琅十分满意，毫不吝啬夸赞道：“很好！我自己都分不出来！”
“……”沈绥之皱了皱眉头，“这样能行吗？”
“肯定行！”钟琳琅自信道，“你替我待在这里，我出去跟踪一下九辞，看能不能窥见到他传送的阵法。”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按照惯例，九辞这个时候会在后山的血池里沐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毕竟很久之前钟琳琅用往生镜穿越回去的时候，就刚好赶上九辞沐浴的时间，然后他就用了阵法去了暗室。
赌一把吧。至少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沈绥之实在不明白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他打断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钟琳琅分神看了眼天边，“权当赌一赌了。如果我看到了阵法，我会及时传给你，如果不出意外，我大概会回来找你汇合。要是我两个时辰没有回来，你就赶紧用阵法自己去找瑾泓——要问的问题我都和你说过了，记住，一定要快，千万不要来找我。”
沈绥之迟疑着。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安慰道：“就按我说的做。我肯定不会有事，九辞还有事情要求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毕竟是穿越过一次的人了，地形人物都比沈绥之要熟，成功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时间再也经不起耽搁，钟琳琅匆匆丢下句再见就翻窗户跑了。
沈绥之阻止她的话还没说出来。
他有些丧气地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那张脸肤白貌美的，半点瑕疵也没有。
他还真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神女的神姿。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有些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走着走着他开始想那些要问瑾泓的问题。
沈绥之走得入神，想得更入神，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床边，被脚踏一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到了床上。
他大惊，刚要爬起来的一瞬间，太阳穴忽然传来撕裂的剧痛感。
沈绥之捂住头，脑海里突然闪过几段记忆的碎片。
他完全捕捉不住。
他控制自己去回忆，头疼却益发强烈起来，让他冷汗涔涔。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神女。
记忆的碎片开始拼凑，眼前的画面慢慢清晰起来。
一个漆黑的夜，携着醉意的少女，搂住了黑衣少年的脖子，忘情地吻了上去。
黑衣少年慢慢搂住她的腰。
沈绥之此时看清了，这少年的脸竟是模糊一片。
不过根据他穿的衣服来看，这似乎是魔君的打扮。
魔君……？
不，不是九辞。
他听见，少女唤他时温软的声音。
阿策……是傅景策。
是被顶替的魔君。
沈绥之觉得自己的头要疼炸了，明明没有经历过这件事，他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还是说，是他忘了什么？
就当他想忍着痛再往深处回忆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恢复了平静。
沈绥之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整个人虚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太诡异了。
此刻钟琳琅顺利附身到了一位侍女的身上，很巧的是，她刚刚赶上九辞沐浴的时间。
钟琳琅老老实实躲在后山的石堆里，手上拿着托盘，上面盛放着九辞换洗的衣物。
快一个时辰过去了，九辞还泡在血池之中。
钟琳琅等得都不耐烦了，心说这九辞上辈子肯定是一只鱼精，这么能泡。也不怕泡脱皮了。
庆幸的是她反应够快，在被传唤过去的时候赶紧换了副好脸色。
她附身的侍女等级不高，送上衣服之后只能退下去守门。
钟琳琅出神想了会事，不一会工夫就来了位九辞身边的护法，仔细嘱咐几句，将她们都赶走了。
钟琳琅留了个心眼，特意排在最后，等确认没人看她的时候赶紧捏了个诀，隐了身。
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九辞后面，隐了气息。
九辞只身回到了他的不夜宫，不出所料，开了阵法。
钟琳琅还有些奇怪他怎么特地跑回自己的寝宫施法了，但她来不及多想，仔细观察了一眼阵法就匆匆将其传给了沈绥之。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九辞只开了阵法，并没有站进去。
血红色的法阵逐渐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钟琳琅疑惑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人狠狠握住，摔了过去。
九辞冷眼掐住她的后脖，径直将她拖到后殿的水池边，把她的头狠狠按了下去。
钟琳琅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的池水。
窒息的感觉迅速传来，她挣扎起来，九辞迟迟不肯松手。
“找死。”九辞冷淡道。
钟琳琅瘫坐在水池边，剧烈地咳嗽着。
“你有病！”她骂道。
九辞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戏谑道：“神女的耐心，也不过如此。”
他抬手，她的元神立即从那侍女身上剥离下来，恢复了原身。
钟琳琅在心里叹气。到底是她大意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九辞挑起她鬓边湿透的一缕头发，“用了阵法，果然就把你引出来了。”
她侧头躲开，眼神厌恶。
九辞却不恼火，只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不过可惜了，那阵法是假的。”
“不知道会把人传送到哪里去呢。”若有若无，他又补充道。
这一两句话，在钟琳琅心底翻起了惊涛骇浪。
若阵法是假的……那沈绥之……
她不敢想下去，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被九辞看出来，只好冷笑了几声当作掩饰，看起来毫不在意。
九辞站了起来，同时也把她拖了起来。
“不能让你白来。”
不知他从哪儿拿出了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十分诡异，闪着瘆人的红光。
钟琳琅被他抓得动弹不得，挣扎无果。
九辞面无表情，拿起匕首，飞快地在她手腕上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一下子流出来，匕首却像是活了过来，闻到血腥气，顿时兴奋起来，周身的红光越来越刺眼，最后慢慢融入九辞的身体里。
九辞看起来十分享受。
钟琳琅疼得微皱眉头。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玩意，被划伤之后她居然感到了一丝困乏。
“神女的血，当真不一样。”九辞讥笑着，“你就留在这儿吧。”
他说完话就离开了。
眼皮越来越重，钟琳琅强制让自己清醒，然而一点用也没有，她还是不受克制地晕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点模糊的意识，是关于沈绥之。
他该怎么办呢？
距离神女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沈绥之越发不安起来，他已经接收到了那个阵法了。
他想起她说过的话。
阵法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盘旋。
试一试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