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龙也被扭送检察厅, 案件至此结束。

  随着苍山龙也口中从叫嚣变成哀求,又从哀求变成威胁,百渚茗也好, 三河芥也好,都没有听从警官的建议立刻离开警视厅回家, 而是顶着威胁声一同站在了警视厅大门口, 看着苍山龙也被扭送上警车。

  那辆警车打着红蓝双闪呼啸着离开,他们只能从后车窗里看见苍山龙也癫狂扭曲的背影。

  “我去取我的车, 你看他们两个一会儿。”伊达航说。

  凭东京现在的犯罪率, 未成年走夜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平岛阳点点头, 却被吹过的冷风激得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一件夹克外套罩在了他头上。

  平岛阳满脸茫然的把外套从头上揪下来,可伊达航已经穿着半袖走远了。

  “你们两个关系很好?”一直关注着他们的百渚茗问。

  “嗯。”平岛阳应了一声, 想了想,将夹克展开裹到百渚茗身上,而后又脱下自己的外套, 披在三河芥肩头。

  “晚上挺冷的,你们两个别感冒。”

  最后他弯下腰, 拦住两个未成年的肩膀, 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拢,用后背挡住了半数的凉风。

  “一会儿我们俩送你们回家。”

  百渚茗捏着自己身上的夹克, 侧头看向平岛阳。

  *

  晚十点整,两个未成年都被平安送到家。

  “平岛警官。”百渚茗站在自己家门前,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叫住转身离开的平岛阳。

  她沉默的看着平岛阳停下脚步, 转身,面对她, 眼里还带着温和的询问。

  微风吹过,对方单薄的风衣摆微微飘动,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也跟着晚风的节奏摆。

  “怎么了?”

  百渚茗顿了顿,低下头,“没什么,请替我谢谢那位警官的衣服。”

  随后她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家,那扇木门在平岛阳眼前开启又闭合,速度快的毫无留恋。

  如果她关门的速度再慢一点儿,平岛阳就能发现她家客厅存在多大的问题。

  百渚茗家的客厅同样毫无人气,就像酒店的样板间,这对一个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学生来说,家里这样没有烟火气完全不可能。

  但她关门的速度太快了,在木门关上的过程中,哪怕平岛阳用心去看,最多也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色块。

  她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随后登上二楼。

  两位警官先生已经离开,她在二楼落地窗那儿站定,只能看见已经到街尽头的汽车尾气。

  百渚茗家附近的路灯是坏掉的,所以那辆车离开这里,就像离开了黑暗。

  她离开落地窗前,抬手将柜子里的黑胶唱片拿出来安在二楼书房的留声机上。随后她摇动把手,有悠扬的乐声从大喇叭中倾泻而出。

  百渚茗就在这样的音乐声中拨通了电话。

  “大人晚好。”她对电话那头讲。

  “4月28日,下午三点零七分,帝丹中学发生命案,意外作为嫌疑人进入警视厅。”

  “警方通过尸检、现场探案等手段于晚九点十七分成功破案,死者自杀,间接杀人犯苍山龙也被送进检察厅,据推测,苍山龙也至少有20年的牢狱之灾。”

  对面说了什么,百渚茗顿了顿,“非常抱歉大人,但三河君他已经报警,我作为他的女朋友,哪怕是伪装,我认为也理应保持住天真善良的人设,所以这次确实是我主动报的警。”

  “本次负责警官伊达航、平岛阳。”

  “嗯?您问我平岛阳现在什么状况?”百渚茗尽量维持着自己的语调,让自己不要颤抖。“他也是很重要的警官吗?我以前都没见过他,抱歉,大人,我没多注意他,只是看上去这个人的身体并不好。”

  “至于高二b班毛利兰、铃木园子、工藤新一他们……”百渚茗咬牙撒谎,“无异常动作,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正常上学,工藤新一仍不知所踪,我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奇怪的,以上。”

  成功通过了高层的盘问,百渚茗深吸一口气,扔下电话,瘫在书房的地上。

  幸好她的顶头上司不是威雀那家伙,要不然她还真没有希望能骗过组织。

  实际上她早就发现毛利兰他们的异常,尤其是见过那个西装小鬼之后。

  组织里曾短暂流传过一段时间的工藤新一的画像,而她是科研人员,对人体肌肉骨骼的走向非常了解。

  见面第一天,就看那个眼熟的肌肉走势,那个眼熟的模样,那小鬼要不是缩小的工藤新一,她就把她那本生物学博士的证书吃掉。

  而且工藤新一身边还有一个缩小的雪莉。

  ——哪怕为了雪莉的命,她也不可能把真实消息上报。

  她在黑衣组织里就这么一个朋友。

  黑暗里的生物见不到太阳,但可以见到星辰吗?

  *

  另一侧,地下基地。

  水谷翔太刚迈进基地大门,身后的门就猛然闭合,那两块沉重的铁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他走下十几节台阶,站在地下一层的地面上,波本正等在那里。

  “这边。”波本从靠着的墙壁直起身,“威雀已经等你很久了。”

  安室透引着水谷翔太往地下一层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走,两人并排时,他扫过水谷翔太身上的校服,忍不住面带嫌弃,“所以为什么我要负责带你这种小鬼啊,我明明是情报组的啊。”

  “是小鬼还真不好意思。”水谷翔太回嘴,“不过比起十三岁就获得代号的我,你个成年了才获得代号的人没资格说东说西。”

  波本:“好歹我在组织长大?”

  水谷翔太:“谁不是六七岁就来了组织?”

  两个人边拌嘴边往里面走。

  最里面的大门上印着一只彩色的乌鸦。

  乌鸦的每根羽毛都栩栩如生,斑斓的玻璃和金粉银线填充了每一根羽毛,灯光打上去时反射出瑰丽的光,而最中间的金色乌鸦眼,正沉默的盯着从走廊那头过来的来者。

  头有点儿疼。

  看着那只眼,波本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很奇怪。

  他从小在组织里长大,为什么见到乌鸦会觉得惊恐?

  但这样的思绪只在波本的思绪里停驻不到几秒钟,随后就被他抛到脑后。在那只眼睛无声的震慑之下,波本和水谷翔太两个人不约而同闭上嘴,推开那扇门。

  威雀正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

  波本把人领进来之后,非常自动自觉的站在了威雀身旁往后一步的位置,保持沉默。

  “大人。”水谷翔太单膝跪地。“您找我什么事?”

  “翔太君,我今天让贝尔摩德把你叫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你长久以来对媒体的仇恨,就在明天,可以亲手报了。”威雀理着衣袖,慢斯条理。“你之所以加入组织,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水谷翔太猛然抬起头,玫红色的眼睛里冒出激动的光。

  “您是说我明天可以对媒体下手了?!”

  “别说的好像你之前没下过手一样啊,翔太,不,干邑。”威雀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摸了摸翔太的头,“每年一家媒体人的离奇死亡,那不都是你的手笔么?”

  这个绿眼睛男人微笑,“身为行动组的一员,翔太的手法确实不利落呢,我给你扫了好多次尾。”

  “不过我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翔太你对媒体的憎恶。”

  因为那些媒体都是他安排的。

  “我给你批了后勤的单子。”威雀说,“明天上午之后,你的仇恨就会全部结束了。”

  “但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意见。”威雀循循善诱,“反正都是复仇,那不如索性闹得大一点儿。”

  “你看,他们觉得能通过舆论掌握他人生死,指挥群众在前面冲锋,而他们在后面享受那种搅弄风云的快感,吃人血馒头,那为什么我们不反过来,让他们成为被掌控那个人?”

  威雀扯出一个微笑,“但这需要你将你自己也绑上船,因为我也要拿这场爆炸当做送给某人的礼物,但我能保证你不会死,你的结局也不会沦落到进监狱。”

  “无所谓。”水谷翔太眨眨眼,“只要能干掉他们,我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于是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平岛阳刚刚踏入警视厅那一刻,警视厅的大电视就变为了雪花屏。

  在播的新闻被截断,随后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

  “喂喂?各位听得见吗?”

  那片雪花屏恢复正常,只是原本播出新闻的两位主持人头上顶了个血红色的洞,悄无声息的倒在椅子上,而在镜头前活动的换了一个人。

  看到一片雪花后出现在电视里的男孩儿,平岛阳心里一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各位上午好。”

  果不其然,电视机里,那个孩子对着摄影机说。

  “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我把很多媒体绑架了。”

  这个十五岁的男孩儿放下手.枪,从有些破损的黑色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按钮,将按钮怼到了摄影机面前,向所有此刻看这条新闻的人展示,并直言不讳这是炸弹引.爆.器。

  “而我将开启投票窗口,限时十分钟,所有人都有投票选择权,可以决定一些人的生死,其中就包括我。”

  “我在三个地方设置了炸弹,电视台、晴空塔、东京摩天大厦。”

  “我在电视台。”

  “而晴空塔和摩天大厦里分别绑架了不同的媒体。”

  男孩儿玫红色的眼睛被摄影厅的补光灯打出一道圆形的光圈,映得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像两颗廉价玻璃球。

  “这不是恶作剧。”

  他高举着按钮,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恐怖,但他偏偏还在微笑,笑得像即将大仇得报,哪怕就此死去了也无所谓。

  “你们猜猜看,当我按下这个按钮后,今天会有哪些媒体随着爆炸,‘轰’的一声死去?”

  男孩儿摩挲着按钮,“还是说,随着爆炸离开的会是我自己?”

  “诸君,我把选择权交在你们手上了。我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恶作剧。”

  “现在,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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