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老镇国公惊怒不已。

  起初姜余欢说手里有关乎整个镇国公府的大事,想要作为筹码谈条件,他还不以为意。

  待听完姜余欢所说之后,他只觉得脑袋被人迎头一棒一般。

  先皇后是他的女儿,先皇后的死是他们镇国公府的心病,亦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在得知女儿死讯后,他气先帝无情,辞去官职只为将凶手绳之于法。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都没有找到凶手。

  没想到今日却从姜余欢口中听到那个所谓的凶手的消息,还知道了女儿被害的真相。

  “我娘留下一封信,让我亲手交到镇国公手上。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只是事隔多年,想要让这件事昭告天下要费些功夫,毕竟现在太后身居高位。”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在现代时,明明父母为她做了许多,可她总是感受不到爱意。

  而罗慧芝只留下一封信,便让她收到浓厚的母爱。

  她在信中写道——

  【谢谢我的阿欢没有忘记和娘的约定,也请阿欢原谅娘,因为娘的私心,让你陷入险境。】

  罗慧芝在信中表达自己的歉意,也对把事情托付在年幼的小阿欢身上做出说明。

  她知道杀害先皇后的凶手是罗慧兰,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并将证据保存好由自己的心腹送到安全的地方藏好。

  只是当时无人可信,唯一能信的镇国公全家都在边境打仗,所以只能托付给小阿欢。

  罗慧芝说,她已经安排好姜余欢的后路,镇国公会按照她信中所说把她带去安全的地方,远离京城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至于还未出世的孩子,若是男孩又想要继承侯府的家业,镇国公也会尽力助他。若是女孩便和姜余欢一起,去那安全的地方。

  若是不想离开,她也尊重孩子的想法,相信镇国公会看在证据的份上帮衬一二。

  “若当真如你所说,先皇后是被太后所杀,老夫就是拼着命不要,也要让太后认罪伏法!”老镇国公定定地看着姜余欢,话锋一转,“当年你娘也曾作为怀疑对象接受问询。若是一切是你娘的阴谋,我不介意母债女偿。”

  当年先皇后死时,他还在边境打仗。先帝将死讯瞒下,一点没有传到边境。

  等他凯旋回京,却得知自己的女儿在先帝等人出去祭天时,在皇宫内被人所害一尸两命。

  先皇也已经另立新后。

  他知道,先帝怕他在边境拥兵自重,不想让死讯传到他耳朵里,惹怒他从而造成棘手的局面。

  所以在他回京复命,交上兵符时,才告诉他这个消息。

  他们镇国公府就这一个姑娘,死于非命还找不到凶手。

  他怒火冲天又只能隐忍不发。

  后来他去问过小太子,可小太子从祭天回来后便一直被人看管着,以各种理由不准见先皇后。

  小太子察觉到异样后,便被先帝用强硬的手段控制起来,他只猜到先皇后出事,却不知道自己的母后已经死了。

  镇国公对先帝生怨,决定自己去调查女儿身死的真相。

  也是那时他知道女儿的好友罗慧芝曾进宫陪伴过先皇后,并且在事后被作为嫌疑人审问过。

  只是证据不足,最终将凶手锁定为一个妃嫔。

  他不敢相信,回京时罗慧芝已经因为难产而死,他也无法求证。

  他只能把目光锁定在大理寺查出的凶手上。

  凶手是因品级不够,留在宫中没去祭天的一个妃嫔,在先皇后发现被害后便消失找不到踪影。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凶手,就连凶手的家人都观察了好几年,仍旧一无所获。

  他没有想到,先皇后是被太后杀死的。而罗慧芝不仅知道真相,还在死前做了安排,把能够证明太后杀害先皇后的证据隐藏起来。

  多年来的追查终于出现新线索,他当然激动。

  只是照姜余欢所说,罗慧芝把这么大的事托付给一个三岁小孩,实在让人起疑。

  “我娘为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甚至明知这会给我带来危险,她仍旧这么做。若不是她将自己的心腹派出去保护证据,我们姐弟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惨。老镇国公如果不相信我,那就当作我没来过吧。”

  姜余欢本着谈判的心来,因为信中罗慧芝已经拿证据作为条件换他们姐弟一生无忧,此时她却得寸进尺想要再提条件,恐怕镇国公不会答应。

  她预想中他们会因为条件互相拉扯,却从没想过老镇国公会怀疑她娘的动机。

  她气不过,觉得镇国公和傅莳楦一样讨厌,转身就走。

  姜远的动作更快,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等等,小姑娘气性那么大作甚。老夫合理怀疑,又没说别的。你想用什么做交换,说吧。”

  姜余欢顿住脚步,背对着老镇国公,“我现在也怀疑老国公是不是想空手套白狼,不敢说。”

  “你想要什么只管提,我可以做担保。”

  傅莳楦是知道姜余欢因为这些东西被人刺杀,所以他相信姜余欢母亲留下的证据。

  姜余欢提出合作时他就一直在想,在知道先皇后被杀的真相的前提下,姜桥奇怪的举动都变得合理起来。

  那时他便笃定,要和姜余欢合作。

  当年他年幼,连母后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母后的死将帝后恩爱的假面撕开,血淋淋的真相让他再也无法亲近父皇。他知之甚少,曾经也和外祖父一起追查过,一无所获。

  如今机会送上门,绝不能放过。

  “你?”姜余欢侧目看向傅莳楦,勾起的唇角嘲讽意十足,“你一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担保。你不会以为这些天我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甚至主动提出合作,我便忘了你以前怎么对我的吧?”

  心中的怒气似乎找到倾泄口,一股脑地朝傅莳楦而去。

  她可没忘记自己被傅莳楦拿捏的那些日子。

  现在翻身做主人,扬眉吐气了,再也不用过窝囊日子。

  傅莳楦也因姜余欢的态度不悦。

  在听空尘大师说过之后,他便一直在思考姜余欢该不该杀的事。

  他的暗卫因她殒命,他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想不出结果,便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如今两人的地位发生变化,姜余欢成为主导者,还用手中的筹码威胁他。

  而他只能妥协。

  他忽然懂了,姜余欢之前的憋屈。

  换位思考将一切情绪消弭,他心平气和地和姜余欢对视,“可以立下字据。”

  字据于傅莳楦而言有无可替代的效力,傅莳楦总是防备她写下点什么。这次居然主动提起,姜余欢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他们对先皇后够重视,她才有提条件的能力。

  姜余欢没忘正事,也不拿乔,她举起三根手指,转过身看着老镇国公。

  “三个条件。第一,我弟弟是文思侯府的嫡长子,继承爵位理所当然。我希望在袭爵这件事上,镇国公府可以帮忙。当然,若是这件事没有在朝堂上拿出来讨论,你们也不用管。”

  “好,我答应。”老镇国公说。

  姜余欢接着道:“第二,事情结束后,我要和离。”

  “和离不是那么简单,你又是郡王妃,更加不易,且女子总是吃亏些。”老镇国公惊讶了一瞬,随即便劝道。

  “我没有上皇家玉碟。且你们扳倒太后之后,朝堂局势应当会发生变化,也没有那么难,对吧?”

  至于名声,她不是那么在意。

  古代女子的名声只是为嫁人添彩,她不嫁人便是,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镇国公看向傅莳楦,见傅莳楦点头,也答应下来。

  “第三,你们应该有办法弄两个没有认主的暗卫吧?我需要人保护我。”

  “可以。”傅莳楦接过话,“但没有那么快,只能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

  “第二第三都要完事之后,那第一件事可以尽快吗?”

  她担心昭华郡主对姜远出手。

  爵位不会空置太久,侯府需要主事的人,这个人选必须尽快定下来。

  拖得越久,越会发生争端。

  “可以。”

  得到老镇国公的回复,姜余欢也放下心来,她转头与姜远对视,却察觉到姜远似乎并不开心。

  姜余欢回过头,傅莳楦一个招手让她到桌案前写下字据。

  她没有犹豫,把条件列上,又临时补了一句,在和离之前傅莳楦不能以任何方式杀她。

  傅莳楦也同意了。

  姜余欢收起字据,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

  这是她找顾宸要的。

  玉佩中有机关,可以把信藏起来。

  她把“镇国公亲启”那封信递给老国公。

  老镇国公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信有好几页,姜余欢透过纸看到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弯曲的线,似乎是画的路线图。

  老镇国公怀着沉重的心看完信,期间好几次抬头看姜余欢,眼神中写满敬佩和赞许。

  姜余欢知道,那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她娘罗慧芝的。

  老镇国公没有瞒着,将信中的大意说给大家听。

  当年边境大战,先皇为替边境战士祈福,带着太子傅莳楦外出祭天。先皇后因为怀有身孕,月份尚浅没有去。

  罗慧芝进宫陪伴先皇后,却看到先皇后倒在血泊中,仅有一息尚存。

  先皇后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凶手,并告知罗慧芝凤印所在,希望她拿走凤印,断绝罗慧兰的念想。

  她当机立断拿走凤印,在遍寻罗慧兰无果后发现深受重伤的先皇后心腹以及鬼鬼祟祟的嫔妃,趁乱将人带出宫。

  然后便是罗慧芝中毒,靠药续命。

  因为先帝发现先皇后死后,第一时间便是控制太子,压下死讯。罗慧芝不信先帝,而老镇国公全家披挂上阵,她无法与人言说真相,便开始自己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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