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熙手下一顿,墨汁滴在纸张上,画纸上那人清澈的眼眸落下一滴乌黑的墨。

  这张画毁了。

  “苏姑娘的死我也很痛心,以她的本事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惹不起的妖怪才会落得尸骨无存!您就不要太伤怀了啊!”

  说着,王妃还很是痛心的抹了抹眼泪。

  其实此刻她正看着呈熙的侧脸流口水这张脸,简直符合了她所有的幻想!

  “滚!”

  王妃一愣:“你说什么?”

  “滚!”

  呈熙暴怒,手中的笔被他握成了两半,尖锐的竹刺扎在了他的手心,一滴滴怵目惊心的红滴落在画纸上。

  王妃简直不敢相信的瞪大着眼睛。

  这呈熙即使是以前也没有敢对她发过如此大的火!

  就算是知道了她杀害他的妻妾,害死了他的子嗣,也依然隐忍着。

  难道他还真的以为自己的脸好了就能再次博得皇上的宠爱,进入政治争端的中心?

  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没有他们卿家,他呈熙就算是什么三皇子、平硕王也什么都不是!

  哼,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呈熙,你行,你真行啊!”

  王妃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吗?你以为那个死去的小贱人能给你带来荣华富贵吗?我给你说,没有我们卿家,你就只能做一辈子废材王爷!”

  “嘭”的一声,上好的白瓷笔洗在王妃的脚下碎开,污水渐在她绣着精美花纹的裙摆上。

  王妃吓的整个脸都白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无法形容的愤怒!

  “呈熙,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句话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妃的整张脸因为愤怒变得狰狞。

  “给你!”

  一张纸轻飘飘的飞到王妃的面前,“休妻”两个字刺的她双目血红。

  “呈熙,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的休了我?”

  王妃将那纸张撕成了无数瓣,在天空中散落成片片雪花。

  “本王有什么不敢?”

  呈熙左侧的唇微微挑起,满目的讥讽和鄙夷:“多年未有子嗣,本王休你有什么不对?残害王府内妾侍,害死本王孩子,本王休你有何不对?再加上连皇上御赐的美人你都敢加害,这样的毒妇,本王为何要留在身边?!”

  当然,最重要的一条是,她竟然敢对本王最心爱的女人不只一次下手,本王实在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王妃的身子晃了晃,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身边的小丫鬟扶住了:“呈熙,你可是没有任何的证据!”

  是啊,呈熙没有任何的证据,因为那些都是苏沫审鬼的时候问出来的,当时在场的丫鬟太监,也都被这毒妇害死了,一个都没有留!

  “明日本王就向父皇禀告,你再做这一日的王妃吧!”

  呈熙一甩袖子,看也不在看王妃一眼的离开了。

  这才是真的,撕破脸皮了!

  “呈熙,你想休我,可得看看你是不是有这本事!”王妃撕心裂肺的大喊,声音恍若暗夜里的厉鬼。

  是啊,想休了她,却是需要下一番力气。甚至来说,他本来和武贵妃商量好的夺得帝位的大计都要受到耽误。

  但一想到那满床的血迹,一想到那个已经消失了整整六个时辰的人儿,他觉得,就算天下不要,就算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切都没有这一刻可怕……

  皇城之内包括皇城附近,都没有一人见过苏沫的行踪,恐怕她此刻已经在那阴梵君的府邸,过她逍遥快活的日子。

  想起昨日她说的那些话,呈熙就感到心如刀割。

  下半生,他宁愿研究阴阳术法,去地府将那和阴梵君私奔了的苏沫抓回来!

  看着呈熙头也不回的离开,王妃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肉里,血嘴唇甚至被她咬破了一层皮。

  “娘娘……”一旁的小丫鬟怯懦的轻呼了一声。

  “请师傅到王府内来一趟!”王妃声音阴沉。

  “是,娘娘!”那小丫鬟赶忙跑走了。

  “苏沫,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我不光让你的**受够凌辱,我还让你的灵魂万劫不复!”

  月光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血红,将王妃的脸染上了一层阴森森的血红。

  ……

  “小丫头,咱们今晚住哪啊?”

  雪川歌一边打着饱嗝一边问到,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样子痞里痞气的却又带着几分萌哒哒的味道。

  “就这家店吧!”苏沫指了指前面。

  “这家……”

  在目光对上那间富丽堂皇的酒楼后,雪川歌的眼睛瞬间变得雪亮。

  “小丫头,你确定吗?我今天吃的饱饱的,可不想做什么剧烈运动啊!”

  “既然遇上了,哪有躲的道理?”

  女扮男装的苏沫一甩头,完全一副俊美书生的样子,迷的一旁路过的少女大妈们不要不要的。

  “哇!颜值超高哦!快看快看啊!”

  苏沫在众人的欢呼中,进了那家挂满着红色灯笼,装潢富贵,一看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

  酒楼的正面写着“金玉满堂”四个大字。

  大厅内灯火辉煌,穿着各异的旅人、富商推杯换盏,人声鼎沸。

  苏沫一进去,马上有个小二打扮的男子上前来:“不知客人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苏沫楞了一下:“先打尖再住店吧!”

  那小二一愣。

  苏沫怀中的雪川歌开口道:“打尖什么意思?和住店有区别吗?”

  那小二更是愣了。

  是呢,一个穿越过来第一次行走江湖的“现代人”,一个是一觉睡过了大半个中国历史的“远古人”,这对组合要闯荡江湖,确实有些麻烦。

  “这位贵客,随我往里面请吧!”

  一位手拿羽扇的风流公子突然出现。

  他身着白衣翩翩,面若桃花,下巴很尖,是典型的“锥子脸”,一双含情的长狭眼眸让人睹之不想移目,整个人的气度高雅大气。

  若是搁在现代,必然是个男女通吃,可攻可受的极品!

  苏沫在他面上扫了一下,细细的打量着他手中的扇子:“公子手中的扇子看起来好别致。”

  平常的羽扇多是用鹅毛和鸭毛,也有用孔雀毛的,只不过她见过的所有羽扇都没有这只羽扇白,这扇子白的仿佛不染一丝尘埃,带着几丝妖冶的味道。

  “公子若是喜欢,我送与你便是!”那男子笑了笑,果真将扇子递了过来。

  苏沫却未伸手接过,反而向前推了推:“这么好的一把扇子,我看公子放在身边必然是喜欢的很。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敢问公子大名,小生姓白,单名一个天字。”

  那男子又将扇子往前送了送。

  苏沫终是没有接,只是笑了笑:“白天公子啊!幸会幸会!你可以叫我苏金雕!”

  听到“金雕”二字的时候,白天的脸骤然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金雕兄弟,里面请!”白天笑了笑,吩咐旁边的小二,“将我的屋子收拾下,我要和金雕兄弟不醉不归!”

  这白天的屋子是一水的蓝色,甚至还用上好的丹青描画出了涟漪与波纹,看上去就像是纯洁的湖面上一缕微风在湖面拂过。

  “白公子好雅致啊!”

  这句话却是出自真心的夸赞。

  苏沫喜欢蓝色,而这波纹的设计让她看着很是舒心。

  “附庸风雅而已。”白天笑了笑,笑容清雅又有几分的魅惑。

  他在将酒杯推向苏沫,并在杯中为她倒了酒:“苏公子,或者说苏姑娘……”

  “哦?我这可是走了一天了,第一次被人认出来啊!”

  苏沫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嘴角含笑。

  “哈哈!我必然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我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嗅觉。姑娘身上的体香,可是掩盖不住的!”

  虽然话听起来有些恶心,但这白天生的一张好皮相,这种恶心的话在听者耳中也不觉得怎么别扭了。

  “白公子果然与众不同!”

  苏沫拿起又被倒满的酒杯,举杯与白天碰了碰杯子。

  “这小娃,可是苏姑娘的……”

  白天笑着看了眼坐在一边打瞌睡的雪川歌。

  “哦,路上捡的而已,看着可怜就带在身边了!”苏沫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哪个没良心的竟然将这么小的娃娃就随意的扔了。”

  声音中满是唏嘘。

  “被随意扔了的”雪川歌在苏沫怀里抽了抽嘴角为什么总觉得苏沫在戏弄自己?!

  “姑娘一人带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很辛苦吧!”

  白天像是对雪川歌十分感兴趣,继续问到。

  “还好吧,这娃还算听话,若不是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平生都未见过,我真以为这娃娃是妖怪成精呢!有时候都比我老成!”

  苏沫继续一杯酒下肚。

  “是吗,那可真是稀罕事!”白天也跟着喝了一杯。

  只不过他刚刚将酒杯放下,想要再给苏沫加一杯的时候,却发现她双目迷离,两腮红润,竟然是有些醉了。

  “白,白公子,你这酒后劲好大啊!”

  说完,苏沫就两眼一翻晕倒在了桌上。

  “今天的收获可真是不小啊!”

  那白天冷笑一声,完全没有了刚刚清雅温润的气质,一双狭长的桃花运精光四射的看着晕过去的苏沫和一旁睡熟了的雪川歌。

  “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正好可以祝我容颜更艳!而这小娃娃嘛……”

  白天像是看到肉的饿狼,双目定定的看着雪川歌。

  “这小娃娃,真是上好的补品!”

  只不过,在他的手就要碰到雪川歌的时候,那本来睡得口水都流下来的雪川歌抬嘴咬住了他的手。

  白天赶忙将手收回来,但那上面满是恶心的透明的,粘糊糊的液体!

  他生**干净,直觉得胃里排山倒海,就要吐出来!

  “喂喂,小丫头!你再装下去那货就要把我炖炖吃了!”

  雪川歌伸出爪子捅了捅一旁的苏沫。

  苏沫抬起头做了个托腮的姿势:“真没意思,怎么就这么心急呢?本来看着你一脸聪明样,还以为你会稍微的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醉过去了。”

  白天被说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本来很是高贵的一张面容透出了无限的妖邪:“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唉!呈熙那家伙弄的我现在连自报家门都不敢!算了!”苏沫摇了摇头,竟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

  饮下酒,她的面容更为艳丽,看着就像是盛放的海棠花:“刚刚我已经说了,本姑奶奶正是你要命的金雕鸟!”

  “天鹅妖,你还不速速臣服?”

  “天鹅妖”三个字一吐出,那白天面色已然变了。

  “你竟然能看得出我的真身!”

  “姑奶奶我不光看得出你的真身,还能将你打回原型!”

  说话间,一张符咒扔了出去,那白天躲闪不得,直接被打在了面门上。

  地上立马多了一只不断抽搐的白天鹅。

  那天鹅硕大无比,看着足有一张八角桌那么大,如果炖了的话恐怕她与迦楼罗雪川歌再加上阴梵君几人能够吃上数天。

  不对,迦楼罗和阴梵君都是不食荤腥的……

  苏沫赶忙收敛心神,蹲下身拍了拍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白天鹅:“你这小妖一只,明显没这本事在这繁华地段肆意妄为,肯定是背后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快快招来!”

  苏沫路过此酒楼,就发现这里妖气弥天,又阴气沉沉,一看就是一个妖怪开的“黑店”,恐怕是没有少做坏事,伤害了不少的人命。

  但是当她进来后,发现这里从上到下,根本就没有一只“大妖”,全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喽,而且还都是些猴子、山鸡之类的平常山精妖怪,根本不值一提。

  里面最厉害的一只,也不过是这只修为二百来年的白天鹅妖。

  这样的组合,在这帝都之中竟然能立住了脚,并且还能杀了那么多人,恐怕背后必然有什么厉害的角色!

  地上的白天鹅口吐人言,橘黄色的喙一张一合:“未想到是这么厉害的符师,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少废话,问你话呢!”苏沫上去在那白天鹅脑门上拍了一下,一点也没有“爱护动物”的自觉。

  “我若说了,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那天鹅妖还并不算太蠢,还知道讨价还价。

  “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苏沫从怀中掏出一张符,上面画着熊熊烈焰,“我想吃烤全鹅很久了,现在馋的简直能吃下一个桌子那么大的烤全鹅哦!”

  “还有我还有我!”

  一旁的雪川歌大叫道:“我能吃下两个桌子那么大的烤全鹅哦!”

  “我,我活了二百多年了,肉都长的硬了,不好吃!”那白天鹅抖的更厉害,说都不成话了。

  “说!”苏沫又给了那白天鹅的脑门一下子。

  “我说,我说!”天鹅妖赶忙点头。

  “其实我本来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内修炼,日子过的还不算差。只不过突然有一天,一只海妖突然找上我……”

  “海妖?”苏沫不由打断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并不算久,十年有余。”

  是的,对于妖怪这种一闭关能上百年的,十年不过弹指一挥。可对于凡人,十年可以做很多事情。

  看来,这十几年,那海妖在皇城内可是没少忙活啊!

  可这天鹅妖虽是受人胁迫,但也已是杀了不少人,做了不少孽,苏沫又怎么可能轻易的饶了他呢?

  第二天一早,在帝都屹立十几年的“金碧辉煌”酒楼突然间成了一片废墟,

  而那些前一日还在店内酣睡的客人们,一睁眼就都衣不遮体的躺在地上,成了帝都未解之谜之一。

  在酒店内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收复了所有妖怪并且破解了妖怪的术法的苏沫,腰间挂着一圈白玉的小瓶子,上面用木塞塞的紧紧的,一张用朱砂写着“封”字的符纸贴在木塞上,一根朱砂浸泡过的红绳栓在瓶子上。

  那些小瓶子随着苏沫的走动相互碰撞,偶尔会发出“哎呦”、“姑奶奶轻点”、“我好疼啊”、“求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等等祈求。

  苏沫顿下了步子,看着身边路过的行人看她简直是像是看妖怪。

  是啊,现代人的话还可以说自己身上带了个收音机,这古代人可不就是感觉她是个妖怪吗?

  苏沫叹了口气,将雪川歌举起来,一本正经的问到:“少年,你有没有认识收妖的朋友?”

  雪川歌的眼睛转了几圈,随后粉嫩嫩的小手一抬,指向了他的正前方,也就是苏沫。

  苏沫瞬间脑袋都耷拉下来了:“失策失策啊!谁能想到那酒店里又这么多妖怪!而且身上都没有趁手的收了妖怪的器具,只能用最简单的药瓶做一下,这下可好了,我每走一步那些晃晃子就大叫不止,让我怎么行走江湖啊!”

  苏沫恨不得将腰上的瓶子都扔了。

  可怎么说这些妖怪也是手上有不少人命的,若随意找个地方埋起来封印住,恐怕哪个农民哥哥开荒耕地时再挖出来,那就不美好了。

  上辈子人界可是有专门处理这些妖魔鬼怪的组织,可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该把这些东西送到哪去呢?

  更何况,昨晚打听到的消息,恐怕并不简单,说不准日后还有用得到这些妖怪的地方。

  那么最重要的就是找个趁手的收妖法器!

  苏沫在路边将那些小瓶子用绳子固定住,并且凶神恶煞的威胁道:“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一点声音都不能给本姑奶奶发出来!要是让我听到谁个敢再出声,我就掏了他的妖丹!”

  说着,苏沫在刚刚叫的最厉害的那只猴妖的瓶子上拍了一下,那妖怪赶忙讨饶:“姑奶奶不敢了,不敢了!”

  苏沫用衣袍盖住瓶子,大摇大摆的继续走。

  事情过去了一天有余,皇城内依然人心惶惶的在寻找她。

  苏沫的神清有些暗淡,将头埋的更低。

  因为她发现,呈熙画出的自己,虽然是越来越美,但是气质上却是更为的相近了。

  呈熙的紧追不舍,让苏沫莫名的开始想念阴梵君,却又说不清道不明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只是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立刻,马上。

  再想到自己腰间的那些时而吱呀乱叫的妖怪,苏沫挑了挑眉毛嘿嘿,总有些理由去地府了嘛~

  地府依然有条不紊的引领灵魂轮回转世,那些鬼差们见到苏沫就像是见到串门来的客人一般,轻轻的挥手打着招呼,只是看到雪川歌的时候眼中会多一丝的打量,甚至有猥琐着在一旁咬耳朵根:“看,那个和地狱鬼君长的好像啊,不知道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不过很快的,就被其他人严厉的声音制止了:“地狱鬼君的绯闻你都敢打听!是不是不要命了!不知道地狱鬼君连般若它都敢闯吗?听说还活着出来了呢!”

  然后,众人就用一种“果然壮士”的神情相互挤兑着。

  看来阴梵君那日擅闯般若塔的事迹已经在地府传开了,苏沫竖着耳朵一边听一边想。

  待她与雪川歌一路走到阴梵君的府邸,却发现大门敞开,院内无人,屋内更是冷清异常,不知阴梵君去了何方。

  转念一想,苏沫就抱着雪川歌往迦楼罗的住处走去。

  迦楼罗的府邸门口依然是麒麟兽把门,铜铃似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呆萌:“苏姑娘来了啊。”

  苏沫上前摸了摸麒麟兽的脑袋,心里简直被萌化了:“地狱鬼君不知是否在府上?”

  “在的在的,只不过……”麒麟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怎么了?”苏沫略一皱眉。

  “只不过……他好像是病了……被迦楼罗主人抱着进去的,到现在也没有起来……”

  听了麒麟兽的说辞,苏沫心里一咯噔什么病,能让地狱鬼君卧床不起?

  床榻上的阴梵君面色苍白,就连平日里有着一抹柔色的唇此刻都看不出一丝的色彩。他乌黑的眉轻轻的皱着,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长长的睫毛也轻轻的颤动着,就如同抖动着翅膀的蝴蝶,在他眼睑上留下一小片柔美的弧度。但他紧紧抿着的嘴唇又是紧绷着的一条线,将他面容上的所有棱角都蕴藏在了其中。

  苏沫从未见过这样的阴梵君,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刚柔并济的美让她的整颗心都颤动了起来。

  原来他睡下时是这样一副惊心动魄的样子,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傲拘谨,平日里的冰寒都化开了一般,看着就像一个最精美的艺术品,让人不忍移目又不敢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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