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朝夕盯着他:“果真?”

  越天策揉着自己的剧痛的眉心:“果真。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若是再瞧见我管齐家人的闲事,就叫我不得好死,可以了吗?”

  他虽然也没打算再管齐家的事儿了,但他先前也没有打算过要为了这一点,专程与人发誓。

  这会儿也实在是叫人逼到没办法了。

  朝夕不想过清净日子,但是他想!

  说完这个不算,他还接着道:“虽然你我互相不喜,但我也愿意给你女主人的尊重,日后将军府的中馈你说了算。”

  “如此你应当也能放心,我没法子背着你将钱拿给齐子游了。”

  朝夕觉得他这番话,还挺有诚意的,斜着眼睛又问了一句:“那谢家呢?你还打算联合了谢国舅一家,再去恶心相爷和首辅夫人吗?”

  越天策一脸头大地道:“我几时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了?结亲的事情是我父母在与他们商议,我也并不同意。”

  “谢家想与沈相如何为敌,其实与我也没有半分干系,我从未想过参与其中!”

  “如今与他们家的亲事没成,自然也更没了来往的必要。”

  朝夕得知了果真只是他家里人的态度,他并没有针对容枝枝的意思。

  摸着下巴道:“那行。”

  越天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朝夕接着道:“不过……”

  越天策抬眼看她,心又重新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朝夕:“不过先前你恶心我们家夫人的事儿,夫人不与你计较,但我还是会计较的。”

  “谈和可以,但那也是三个月之后了!”

  “这三个月我还是得整你,你出征当日,我们以前的恩怨才算一笔勾销,如此也算是让你为你以前做的蠢事付出代价吧!”

  越天策听完,觉得自己胸口闷痛:“你家夫人都并未与我计较……”

  朝夕看他一眼:“那是因为我家夫人宽和大度,觉得你到底也是为了报恩,所以懒得与你计较。”

  “但我不一样,惹到你可算是惹到毒妇了,我睚眦必较!”

  越天策:“……”

  他一辈子算得上是顺风顺水,娶了朝夕,就是上天给他安排的最大的劫难!

  ……

  容枝枝在府上,也终于是听到了有关外头那些秦楼楚馆的风声。

  所以晚间沈砚书回来之后。

  她瞧着他,斟酌着问了一句:“夫君忽然要扫一扫京城的风气,关闭那些秦楼楚馆,不知是何缘故?”

  沈砚书神色淡淡,瞧着没半分异常。

  语气清冷地道:“近日里大王爷不老实,骁郡王离开京城之后,暗中与他多有来往。”

  “他封地的许多探子都混进了秦楼楚馆,打探消息。”

  “为夫便与陛下商议,先将那些风月场所都关了,免了叫他们得到更多不该有的讯息。”

  容枝枝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先前没料错,陛下要将越天策留在京城,果真不止是为了照顾朝夕。

  要知道在大婚之夜,忽然收到圣旨出征的将军都不在少数,哪回朝廷不是以国事为先?

  但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觑着沈砚书道:“想要处理那些探子,不是有许多别的手段?比如将他们抓起来,送到内狱审问。”

  沈砚书:“自然也抓了不少,只是难免也会有漏网之鱼,将那些店铺都关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容枝枝似笑非笑:“就没半点是因为朝夕日前那番话?”

  沈砚书梗直了脖子,仿佛又被犟种猫上身,坚决不承认:“绝无此事,为夫皆是为了政务。”

  先前她便已是因为这件事,嫌弃他太作闹了,此刻岂能承认?

  这不是显得他小肚鸡肠,咬着一点事情就没完没了?

  容枝枝点点头:“行,既然夫君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既然有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承认,那容枝枝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非得拆穿,多少也给他留下几分面子吧。

  只是说着,她兀地面色一变,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沈砚书赶忙问道:“怎么了?”

  容枝枝:“腿抽筋……”

  她不知道旁人怀孕是如何的,她怀孕了之后,虽然因为她自己极会给自己调理身体,已是将孕期的反应,降得极低。

  只是没想到,今日还是忽然开始腿抽筋了。

  沈砚书闻言,立刻给握住了她的腿,给她按摩。

  “可好些了?”

  这般抽筋只有短暂的几息。

  所以不多时,她的脸色便缓了下来:“没事了,只是……夫君你这按摩的手法,是从何处学来的?”

  这可绝不是随便按了几下,决计是正儿八经地学过。

  沈砚书也没有瞒着她:“夫人怀孕之后,为夫便叫黄管家去打听了,女子孕期可能有哪些反应。”

  “得知或许会抽筋,为夫便私下学了一些。”

  容枝枝:“……”

  以他的身份,而且平日里那样忙,哪里需要亲自做这些事,若不是他方才动作快,她身边的婆子和丫鬟,也是能做得的。

  似是瞧出她在想什么。

  沈砚书淡声道:“夫人怀孕,极是辛苦,为夫总不能这点事情,也要假于他人之手。”

  夫人是他自己的夫人,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哪里有将一切都丢给仆人,自己什么也不管的道理?

  容枝枝眼底多了几分笑意:“夫君有心了。”

  沈砚书又吩咐人,打了水过来,亲自伺候她泡脚。

  这下,便是淡然如容枝枝,也无法心安理得了:“夫君,这如何使得?”

  她从小接受的三从四德的教育里,可是只有儿媳伺候公婆和夫君洗脚,便是沈砚书不会这般要求她,可她哪里有反过来叫夫君伺候的道理?

  沈砚书抬眼看她:“你我夫妻,有什么使不得?虽然世人都说‘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但为夫不希望我们是那般,我们应当是至亲至爱夫妻。”

  对上她愣怔的眸子。

  他语气淡淡,接着道:“怀孕的苦我无法替你吃,我能做的,也不过就是这些罢了。”

  “若夫人连这点事都不让我做,我当真会觉得,自己对你而言,是无用之人。”

  不是称职的父亲,也不是称职的丈夫。

  容枝枝听了,咬了咬唇,没再反对他的好意,只是在心里决定,日后还是要多宠他一些。

  若他日后再为了什么事情,同上回那般与自己作闹,她一定会多几分耐心好好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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