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被林跃的助理请进了林跃的总统套房,她条件反射般的就想给关牧南打电话,可是翻到关牧南的号码时又顿住了,他肯定还在生她的气,再加上她说了那样的话,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想再理她了吧……

  卧室的门紧闭着,里面女人的呻*吟和尖叫声不绝于耳,言笑拼命压住自己的心跳和内心的恐惧,端坐在客厅里,可是手抖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里安静下来了,她听到门打开,抬头望去,林跃身上只穿了件浴袍就出来了。

  “想请关太太过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林跃讽刺地说着。

  言笑蹙着眉,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不耐烦地问:“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当关太太当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言笑冷哧,“我是什么身份?林先生,你别忘了,我只是被你从精神病院救了出来而已,我并没有卖给你,更没有为你卖命的理由。”

  “好,说的好。”林跃啪啪啪几声,鼓起掌来。

  “我和关牧南要在青城合作一个项目,赌场,现在还在前期筹备阶段,但是我不相信关牧南这个人,我要你在他身边,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言笑挑了挑眉,呵呵,他还是跟从前一样,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架势,他说什么别人就得照听照做,可是,凭什么?

  “你就那么确定关牧南会让我待在他身边?”

  “你们不是夫妻吗?”早在言笑和关牧南结婚的消息传出后,林跃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以言笑的性格,绝不会主动招惹关牧南,所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关牧南看上她了。

  言笑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林先生,您可能误会了,关牧南会让我留在他身边,实在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结婚的对象,我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随时可能一拍两散,你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上。”

  她说完,起身准备告辞,路过林跃的时候,林跃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一使力,她猛地被他摔在了地上,摔倒的时候手划过桌上的茶壶,一壶滚烫的茶水就那么浇在了她腿上。

  她惊呼一声,瞬间,白希的皮肤上一片红紫。

  林跃弯了腰,“啧啧啧,这么好的肌肤,别留疤了。”

  言笑怒目而视,心里的悲哀汹涌而起。又听他说:“别忘了,你还有东西在我手里,你也不想……关牧南看到那些东西吧?”

  呵呵,悲从中起,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她就不应该为了离开精神病院答应了他的条件,他根本就是恶魔,不会放过她的。

  林跃像看蟹似的看了她半晌,举起烟斗,“烟斗不错,关牧南对你不错,这么好的烟斗都舍得买来给你,可惜啊,你只不过是……”

  “混蛋。”言笑捏紧了拳头,恨恨地低吼。

  “你早两年不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当初,我不应该心软救了你。”

  “现在后悔也不算太晚,如果你有这么本事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杀我。”他把最后两个自己说的极重,逗小猫似的,哈哈大笑着回了卧室。

  言笑连哭都哭不出来,欲哭无泪的感觉。

  难道她这一辈子都要受他摆布吗……

  ……

  …………

  关牧南离开关氏集团的新闻才出来没几天,关牧南被曝出婚外情的新闻再一次横扫各大报纸头条,连娱乐新闻都进行了大幅度的播报。

  他携一陌生女人出入机场,去夏威夷度假的消息一出,就有记者拍到了言笑神情憔悴的照片,一时间“婚外情”、“被小三插足婚姻告急”等等话题喧嚣直上不绝于耳。

  言笑冷笑地盯着电视屏幕,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电视里。

  那个偎依在关牧南怀里的女人她在熟悉不过——张丹丹。张丹丹这下该如愿以偿了吧?追着关牧南这么久,总算追到了。

  张丹丹跟着关牧南上了车,一路从夏威夷回来,两人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确切的说,是关牧南压根没有想搭理她。

  既然这么不想见她,又为什么忽然提出要带她去度假?她以为他改变心意了,可是在夏威夷,不管她怎么挑*逗穿得怎么性感,他都无动于衷。

  “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这么一问,没有指望关牧南会回答自己,可这一次,关牧南终于有了反应,视线从手里的报表移开,放到她脸上。

  “在想……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跟着我。”他如实说。

  张丹丹脸色一差,屈辱的转过头,关牧南的直接太伤人了。

  “我没有心力去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可能,所以别费心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带我去夏威夷?”张丹丹声音有些哽咽,原以为这是转折,没想到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

  “因为我身边临时需要一个女人。”

  “你利用我?”张丹丹瞪大眼睛,其实心里早就预料到了,“临时需要一个女人?所以我就成了替身?呵,关总裁,你对你太太还真是好,不舍得她奔波太累,所以就拉了我来?”

  关牧南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撕下一张支票签上名递给她:“你我心里都明白,不过是逢场作戏,无需当真,何况我也没对你做过什么,这些算是劳务费。”

  “你以为我要的是你的钱吗?”张丹丹恨恨地把支票撕个粉碎。

  “除了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关牧南淡漠的声音狠狠在她心上划了一刀,她愤恨地盯着他,咬牙道:“我要下车。”

  “对,停车。”

  他毫不迟疑的吩咐,下一刻,张丹丹已经心如死灰的冲出了车里。

  车子扬长而去,张丹丹突然发现,自己在关牧南心里如同垃圾,想扔的时候就扔,他就这么把她扔在了半道上……

  心里对关牧南的一丝丝希望在这一刻终于灰飞烟灭了。

  森月约了人来珍珠坊吃饭,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赵晖宇,赵晖宇左手端着杯酒,又手搂着个美女,正往美女手里灌酒,森月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

  赵晖宇已经好些天没有回过家了,外公都开始怀疑起他们两人的关系,当初母亲极力要求他们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结婚,她也曾反对过,但想想这一辈子估计是毁了,结了便结了,也许……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呢?

  “森……森秀。”还是赵晖宇怀里的美女最先看到了森月,慌忙从他身边挣脱。

  赵晖宇一拽手,又把她拉回自己怀里:“怕什么?她会吃人吗?有我在呢。”

  “赵晖宇,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不要脸了?”森月靠在门口,肚子已经隆起来了。

  “当然是要脸的,倒是你,不在家里好好养胎,跑这里来干什么?抓歼?失望了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干,不过喝杯酒而已。”

  他说得轻巧,不过喝杯酒而已,包厢门敞开着,路过的人都能看到里面什么情形,谁都知道他赵晖宇是森家的女婿,这么公然抱着别的女人,分明就是给她难堪。

  “赵晖宇,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好自为之。”森月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将近晚上十点,森月和友人告别离开,挺着个大肚子却还自己开着车。

  路过红路灯时,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她起先还没有在意,可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她疼得头冒冷汗,一手去捂肚子,握着方向盘的手虚脱,车子猛地偏离了道路,直直撞向边上的护栏。

  静谧的夜里,巨大的响声震得言笑不自觉地回头,刚才她亲眼看着那辆车偏出了道路,下一刻就撞上了护栏。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可是……从车子里爬出一个女人,那女人手上全是血,拼命抱着肚子滚落在地。

  是森月!

  她的心跳加快了,不自觉地朝森月走了过去。森月抓住她的脚,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哀求道:“替我叫救护车……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森月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人,她是森家的蝎主,人人都顺着她,对她从来是逆来顺受,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求人,对象居然还是……言笑……

  “你也会有这一天?”言笑原本想嬉笑,想嘲讽,但看着她如此难受的模样,心里居然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她闭了闭眼,随即叫了救护车。

  等送森月上救护车走的时候,她早已经被痛的昏了过去,言笑直觉这不是巧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肚子疼呢?而且以森月的家世,没有人敢在她身上动什么手脚……

  关牧南忽然打电话过来,言笑盯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自从上次跟他闹翻之后,他这还是第一次联系自己,言笑心里居然多了一份欣喜,她接起电话,便听到他淡淡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

  “在……外面。”她看了眼周边环境,确定自己实在说不出具体地址。

  “我给你三十分钟时间,到‘蓝调’来。”说完,咯噔一声挂断电话。

  言笑的眉拧得紧紧的,蓝调是家别具情调的高端会所,她刚跟关牧南认识的时候曾跟着他去过几次,那里是本城有钱人的玩乐之地,这大晚上的他要她去那儿做什么?

  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言笑还是立刻打了车赶了过去。

  正是夜色渐浓的时候,蓝调里一点也不寂寞,各种美女环绕着有钱人,妄图攀上高枝,心想没准哪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她们不知道,那些人对她们本就只是玩玩而已。

  言笑抓住其中一个服务生问关牧南的包厢在那里,想是有人提前打过招呼,言笑很快找到了关牧南。

  他翘着二郎腿,慵懒地坐在角落的位置,包厢内纸醉金迷,各种她见都没见过的大佬,她一眼就看到了关牧南,立刻朝他走去。

  所有男人都是左拥右抱,唯独他一个人,举着个酒杯,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时有个秀开始起哄了,推了把关牧南,娇嗔道:“二少,关太太迟到了,得自罚三杯。”

  言笑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他今天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眉宇间的凌厉比平日里更甚,不知道又是什么事不衬他的心了。

  “那是当然。”关牧南眯着眼睛,看向言笑,“喝酒,你可以吧?”

  言笑本想拒绝,但一想关牧南上次被自己气成那样,让他出出气也是应该的……于是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下三杯酒,洋酒很烈,烈的她胃里火辣辣地疼,她强压下想吐的感觉,靠在他身边,刻意地讨好:“这样你满意了吗?你就是让我来喝酒的?”

  关牧南抬起她的下巴,他们视线相对,他的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只是玩玩而已不是么?谁玩不起?既然你是我太太,出来应酬的事怎么少得了你呢?”

  他果然在意了。她当时只是被气得口不择言而已……

  “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

  “我没有生气,你值得我动气吗?我关牧南自问对你还算上心,你瞒着我那么多事在我身边,你究竟是谁,是个怎么样的女人?言笑,我承认我对你认真过,我想对你好,但是现在……你让我觉得恶心。”关牧南冰冷的眼神让言笑心里一点点凉了下去。

  就算她已经低声下气向他道歉认错了,他还是不愿意原谅她吗?

  “恶心?”言笑苦笑,“关牧南,你想知道我跟林跃什么关系是吗?好,我告诉你,在我被困在精神病院最绝望困苦的时候,他把我从那个鬼地方带了出来,对我来说,他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已经死在那个鬼地方了,我为他做些什么事情无可厚非,你以为我接近你是受他的指使?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要求我在你身边的。”

  言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完了又是一杯酒下肚,关牧南在昏暗中盯着她,酒会上瘾,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直到酒瓶见底,她才不甘心地仰头靠向了沙发。

  “喝够了?那里还有,需要我替你拿来吗?”关牧南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想让我原谅你?”

  “不然我为什么要又向你道歉又向你解释?我很闲吗?”言笑心里的情绪一触即发,觉得委屈,那次吵架,明明两个人都有责任,更确切地说,分明是他故意激怒了她,可他却这么逼真她……

  眼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她不能哭出来,从小到大哭了多少回?哪一次是靠哭解决问题的呢?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关牧南手上力道加重了,捏的她狠狠皱起了眉头。

  “哭出来。”他淡淡地命令道。

  言笑汗颜,他这是什么恶趣味?喜欢看别人哭吗?

  被他捏的痛了,眼泪毫无预兆的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滚烫的眼泪落到了他手上,他注视了许久,才放开她,“原来你也会用眼泪示弱?”

  不是你叫我哭出来的嘛……

  言笑心里这么想,当然不敢说出口,擦了擦眼角,嘴硬道:“是你太用力了,我疼。”

  关牧南忽然对身边的人低头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三瓶威士忌齐齐整整地摆到了言笑面前,言笑错愕地看向他,就听他说:“喝完这三瓶酒,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她刚刚才喝了不少酒,再喝下去……她保不准就一命呜呼了。

  而且洋酒那么烈,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算是经常喝酒的人也不见得能一下子喝掉三瓶吧?他分明是故意为难她……

  “能不能……少喝一点?”她弱弱地讨好似的问他。

  他剜了她一眼,置身事外地摇头:“你可以选择,喝还是不喝,没有人逼你。”

  言笑直想狠狠一拳揍到他脸上!

  是,的确没有人逼她,但他明知道她无路可走,只能选择喝下去!冷暴力真是太可怕了!

  关牧南冷暴力起来更可怕!!!

  “真的……要喝咩?”言笑抱着最后的希望,小心翼翼地问。

  关牧南一挑眉,反问:“难道我看着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言笑这下是彻底焉了,要是早知道讨好关牧南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她当初就不该再太岁头上动土,也许是他以前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这个男人叫关牧南,是青城人人都敬三分的关牧南!

  但是……林跃是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她只能抱牢关牧南这条大腿,不然……她无法想象自己最后会沦落成什么样子。

  她抓起其中一瓶酒,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一旁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又是尖叫又是吹口哨又是起哄,欢天喜地的喊着让她快喝。

  她心一横,不就几瓶酒吗?大不了醉死过去,醒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仰头,猛地把酒瓶塞进自己嘴里,咕噜咕噜咕噜,别人眼里的好酒到她这里变成了白开水,全给糟蹋了。

  三两下就喝完一瓶,言笑喘着粗气,立刻拿起第二杯,此时胃已经在抗议了,又辣又酸又疼,她一手撑着胃,一手举起酒瓶,没多久,又一个酒瓶子空了。

  至始至终,关牧南一直冷眼旁观。

  等她喝完最后一瓶酒,整个人早就不清醒了,头昏脑涨,直犯恶心,她正想笑嘻嘻地去对关牧南说,瞧,她喝完了,她厉害吧。

  哪知,关牧南脸色比刚才更差了,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半晌,目光冷冷的,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没错,走了!只剩下一群人对着言笑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言笑再也支撑不住,冲了出去。她趴在马桶边吐了个底朝天,昏天暗地的恶心感袭来,她全身脱了力似的,最后吐完了身上臭的连自己都嫌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胃痛得越来越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她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委屈、羞辱、难过,一系列的情绪涌上心头,悲伤地无以复加……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好笑,很好笑……

  关牧南再一次看向腕表,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这时前座的对小声道:“二少,言秀出来了。”

  “去把她扶过来。”

  一看到她走路东倒西歪,连走都走不稳,他的脸更臭了。

  “言秀,你还好吧?”对一面扶住言笑,一面担忧地问道。

  言笑一看是他,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她身上全是酒味,指着对说:“你们二少……真是*,非要人家喝那么多酒,喝就喝了……转身就走了……真是*……呕……”

  她撇开对,又在路边吐了一会儿,才被对扶着塞进了车里。

  言笑迷糊着双眼看清了坐在身边的关牧南,顺手去挽他的胳膊,被他一把甩开。

  “我喝你不高兴,不喝你也不高兴,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言笑说着,舒服地靠着,闭起眼睛。

  关牧南懒得搭理她,直接对对说:“去医院。”

  言笑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在医院,关牧南清冷的身影就在窗边,她头疼地快要爆炸了,刚想起来,胃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宿醉的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很不好。”言笑诚实地回答。

  “知道自己不能喝,为什么不求饶?”他走过去,挑起她的下巴。

  言笑踌躇片刻才说:“我求饶了,但是你无动于衷。”说这话时表情又有些委屈,好像真是他强迫了她似的。

  关牧南气急,冷冷地把手从她脸上移开,他周身一片寒意,言笑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只得低声下气地问:“你还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关牧南双手附在身后,反问。

  呃?什么意思?

  “过一会儿对会来接你出院。”他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只剩言笑一个人呆呆地愣在那里。

  ……

  林跃飞回澳门了,言笑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一走进办公室,发现办公桌上被一大堆的巧克力包围了,各种包装,各种国度。

  “一个叫陆槐南的先生送的,你不在的这一阵子,每天一盒,可真有心。”关小默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

  陆槐南?她都快要把这个人给忘了。

  言笑拿了个大盒子,把大大小小的巧克力丢进去,拿到办公大厅,大声说道:“大家辛苦了,社长请大家吃巧克力,不要客气哈。”

  “你这么做不妥吧?”关小默查过陆槐南这个人,也是大有来头,言笑就不怕得罪他?

  “没很么不妥的。”言笑咧嘴一笑,刚要走,忽然发现从电梯口涌进来一群人。

  前台秀拦都拦不住,一脸苦相的连连向关小默道歉。

  言笑认得为首的那个女人,貌似是正当红的歌星卢晓婉,她气势凌厉地走到中央办公区,厉声问道:“哪个是李晶?”

  这架势,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关小默立刻迎上去:“卢秀,我是社长关小默,请问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们的员工难道除了挖人*之外就不会干点别的事情了吗?”卢晓婉气势强大,立刻就把关小默给震下去了。

  她一个转身,将一篇报道扔到地上。

  关小默捡起来一看,是前阵子卢晓婉和圈里著名的娱乐产业大亨进酒店开房的报道,她们《m时尚》虽然不完全是娱乐杂志,但这种大料别的报社杂志纷纷报道了,她们自然也不能免掉,可事情已经过去一阵了,怎么这位爷现在才来找麻烦?

  “卢秀的意思是……这篇报道不实?”

  “不管报道实不实,你们已经侵犯到我的*,我会起诉你们,你们等着吃官司吧!”

  关小默有些无力吐槽,这个报道当初各大报社媒体都报道过,为什么单单针对《m时尚》?

  “李晶呢?!死了吗?!”卢晓婉等了半天没等到李晶,顿时来了火气。

  李晶这才颤颤悠悠地走了出来,言笑记得这个忻娘,性格内向胆小,平时也很少说话,但在工作上表现倒是极为出色。

  “就是你?”卢晓婉眯着眼睛,打量着她,突然,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扇到李晶脸上,李晶本就娇小,又没防备,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关小默立刻护在李晶前头:“卢秀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为什么要动手?”

  卢晓婉倨傲的看着李晶:“你等着,你,和你们这破公司,我通通不会放过。”

  说完,趾高气昂地走了。

  言笑抓过地上的报道看了看,瞳孔猛地一缩,虽然画面很模糊,但是……这上面的男人怎么……怎么这么像陆槐南?

  难道这上面所谓的娱乐产业大亨就是陆槐南?

  李晶被吓得呜呜哭了起来,脸上红红的,身体颤抖地让人心疼。

  做她们这行,得罪人是难免的,可平时那些明星的*没少爆,大多数明星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曝光度她们也乐得开心,这卢晓婉倒是奇了,过了这么久,突然找上门来了。

  她看向李晶,后者早就哭成了个泪人。

  ……

  自从两人闹过别扭后,言笑跟着关牧南出去应酬的次数越来越多,关牧南好像有时候会故意给她难堪,她也不在意,只要能傍着这棵大树,受点屈辱算什么。

  她喝多了,小声在关牧南耳边说:“我出去透透风?”

  关牧南点头默认。

  不过跟着关牧南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她几乎吃遍了青城的美食,关牧南这个人嘴巴特别刁,太清淡太油腻太咸太冷或者太热的菜他都不会碰,导致她随着他也开始慢慢挑剔起来。

  言笑穿过长长的回廊,经过某间包房的时候,一阵熟悉的笑声传来,她反射性地回头,愣住了。

  陆槐南在一群人里显得特别显眼,他身边的女人像无骨虾似的腻在他身上——居然就是李晶!

  一下子言笑全明白了!为什么卢晓婉会突然对李晶发难,为什么她对别的媒体报道视而不见,独独为难《m时尚》,原来全是因为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陆槐南此人*,言笑已经不知在他身边见过多少女人了,他对任何女人也毫不在意,当初如果他在意一点点,李师师也就不会怀恨跳楼了。基本上,以言笑多年来的职业认知,被拍到了同进同出的明星富豪,多半是有一腿,所以卢晓婉在发现李晶和陆槐南的关系后,才会发难针对李晶!

  真是人不可貌相……李晶平时在公司多老实的一个女孩子,此时此刻化着浓妆,穿着低胸紧身连衣裙,如果不是言笑跟她同事多年太过熟悉,一下子根本认不出来。

  第二天果然出事了。

  昨夜李晶被陆槐南带回酒店的长包房,两人刚洗了个鸳鸯浴,卢晓婉就带着人杀进了门,她倒是不敢把陆槐南怎么样,但对付一个李晶她还是绰绰有余的。李晶当时只穿了一件浴袍,卢晓婉上前就扒掉了李晶的浴袍,李晶瞬间身上yi丝不gua了,跟着卢晓婉来的人拼命拍李晶,李晶羞愧难耐,求救似的看向陆槐南。

  没想陆槐南只是点了根烟,幽幽地说道:“晓婉,你这是干什么?别吓着人家忻娘。”

  卢晓婉对李晶嗤之以鼻,哼道:“敢*你,这就是她的代价。”

  李晶羞辱的蹲在卧室中心,起也不是走也不是,她扑倒chuang上去夺自己的衣服,但是卢晓婉比她更快一步,抓起衣服扬手就从二十多楼扔了下去。

  李晶这下彻底绝望了。

  “晓婉,别太过分了。”

  “陆槐南,你说过你爱我的,可是你居然跟这种女人上chuang?她哪点比我好?你要找也找个比我强的,像这种在人群里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女人有什么好?”

  卢晓婉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陆槐南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可以和别的女人上chuang?

  陆槐南吸了口咽,淡淡地笑着说:“晓婉,男人在chuang上的话不可信。”

  “你……!”卢晓婉气急,当下一脚便踢在李晶的屁*股上。

  李晶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陆槐南始终袖手旁观,最后他烦了,换好衣服就走,卢晓婉抓起李晶的头发冷冷地警告:“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抢男人?这只是个开始,你等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追着陆槐南走了。

  ……

  李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虽然用了很厚的一层粉底,但脸上的红印子清晰可见,那张脸,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言笑正巧在茶水间里碰到李晶,四下无人,她突然问李晶:“脸是怎么回事?”

  李晶像是惊了一下,手都颤抖起来,“噢……不小心摔得。”

  看来她还是不准备说实话。

  在她快要走出茶水间的时候,言笑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卢晓婉不会放过你的,陆槐南也不会对你出手相救,如果你还不想办法自保,恐怕这个城市是待不下去了。”

  李晶猛地顿着步,回头紧紧盯住言笑,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晚看到了,在珍珠坊,你陪着陆槐南应酬。”

  李晶眼里显现出绝望,杯子砰的一声落地,四分五裂。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李晶绝望地哭了起来,言笑把她拉到自己办公室里,递给她纸巾。

  “李晶,陆槐南那种人游戏人生惯了,哪儿来的女朋友?卢晓婉不是他的女朋友,同样的,你也不是。”

  这句话,让李晶的脸更加白了,她肩膀上下抖动,眼泪流的更凶了。

  “你跟陆槐南是怎么认识怎么开始的?”

  李晶有些迟疑,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言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我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了你。”

  是怎么开始的?

  半年前,李晶曾经采访过陆槐南,无论是气质还是谈吐,陆槐南都是人上之人,他在采访里表现出来的谦逊和温和深深地吸引了李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李晶怎么抵得住这种*?

  有一次,李晶为了采访一个难搞的地产业大亨,被对方连灌n杯酒,对方想趁机占她便宜,她抵死不从,可又不胜酒力,被对方死死地压在了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稀巴烂,就在对方的手*着她胸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她泪眼摩挲间竟然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陆槐南像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了那里。

  对方对陆槐南又怕又敬,一见陆槐南,立刻从她身上离开,点头哈腰地向陆槐南打招呼,陆槐南手里还夹着烟,只冷冷地对他说了个滚字。

  李晶一脸泪痕,蜷缩在沙发里。

  陆槐南坐在她边上,等烟吸完了,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要采访他也不查查他的人品?敢跟这种人单独吃饭,你胆子真够大的。”

  她依旧抽噎着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陆槐南问:“哭够了没有?哭够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不要感谢我,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李晶这下终于笑了,“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所以你是好人。”

  陆槐南愣了一下,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可笑。”

  后来又一次遇见,是在酒店的男卫生间里,他喝多了,一个人趴在流理台上吐地不止,李晶认出了他,于是一直在他身旁照料,他根本认不出她来,以为是酒店的秀,拉着她进了房间……

  事后他有些许懊悔,但很快这种懊悔就烟消云散了。那之后他常常会约她一起,吃饭、应酬、上chuang……他虽然从不说爱喜欢之类的,但李晶却想,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她的身份是配不上陆槐南的……能享受一时就享受一时……她早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可是卢晓婉事件来的这么突然……他甚至在昨天夜里,在她和卢晓婉之间……他似乎更偏袒卢晓婉……

  言笑沉默的听完了,李晶已经泣不成声了,自嘲地问:“我是不是很贱?”

  “你不仅贱,你还蠢。”言笑毫不客气地直接抨击。

  李晶一个哆嗦,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我爱他,我甚至原以为他……”

  “他爱你吗?”言笑直截了当地打断她,“他这种人懂什么是爱?他根本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感受,他要的只是自己一时的快*感,他有多少女人你知道吗?你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里面的其中之一而已,卢晓婉也是,他根本不爱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李晶掩面哭泣,“我知道……我明明知道……可是每次……每次他一找我,我就……”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昨天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上,他不会出手。”

  “我……他……他真的不会帮我吗?我们毕竟……”

  “毕竟上过chuang?”言笑讽刺地挖苦,“李晶,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上过他chuang的女人不止你一个,他只是玩玩你而已,你不要执迷不悟!”

  “可是……可是……”

  她还在可是个不停,关小默突然冲了进来,语气很不好:“那个卢晓婉又来了!”

  卢晓婉将手里一叠照片洒在中央办公区的桌子上,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目光极为复杂。

  居然是……一个女人的躶*体,虽然重要部位都被遮住了……可还是能看得十分清楚……

  “你们知道这是谁吗?”卢晓婉脸上挂着浓浓的嘲讽。

  一室的沉默。

  “看来她装得很好啊,明明是只ji,还装得清纯玉女似的。”

  “她就是——”

  “卢晓婉秀!”

  有人突然打断了卢晓婉,卢晓婉不悦的回头望去,只见李晶那个践人就在身后。她一见到她就恨不得把她撕得稀巴烂,上前扬起手就要打人。

  被言笑一把抓住手腕。

  “你是什么东西?”卢晓婉眯着眼。

  言笑也不怒,淡淡地微笑。

  “如果我的信息不假,卢晓婉秀你的下一部翻身电影,就是我先生关牧南投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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