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问那一天是哪一天，亦如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活到哪一天。

在这个乱世，谁的存在都是个未知数。

权谋之上是天，权谋之下是烈狱。

两人一推开大门，门外已经站了两排整整齐齐的士兵，为首的站着的男人，她有点眼熟，好像是于豪身边的得力将军古胜。

粗狂的男人脸上长了一双鹰隼般狠厉的眼睛，在楼凝和文长依出来后，先是看了一眼文长依，然后再看向楼凝，寸寸目光如刀般从她身上滑过，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个骷髅来。

楼凝面带些许淡笑，任由眼前的男人观察打量。

文长依瞧了一眼她的神色，没见什么异样。他却从她唇角的弧度读出了怒意，抿了抿唇，上前两步，挡在了古胜面前，古胜勾了唇，讽刺一笑：“文大人这去而复返是什么意思？”

文长依眸色淡淡，唇色冷薄，无端令人生出几分敬畏来：“古将军的意思三槽不欢迎本官么？”

古胜仰天大笑三声，男人的粗犷的声音顿时响彻上空：“你们这些官场上的文官就是嘴皮子厉害，老子说不过你们，也不想跟你们说，既然来了，文大人也别怪在下招待不周。”手一伸，两排将士均抽刀，动作整齐一致。

文长依眯了眸，冷声道：“古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于大人让本将军好好招待你们，在下自然不能怠慢了你们。”

双袖之下拳头紧捏，肩膀上落下一双柔夷，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她从后面走了出来，捋了一下长袖，举止高雅，目中自就没了人，她瞥眸朝文长依笑了笑：“走吧，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