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金色的光从空中划过,仿若流星。
亚希回头,将手指一根一根的轻轻的,慢慢的套进白色的手套之中,嘴角仿佛万年不变拿尺子比画上去的弧度的笑容。
“嗯?”细微的气流蜿蜒在喉咙间,带了电般带起一串颤栗尾音,叫人忍不住哆嗦。
被被子盖了一脸的凛挣扎着冒了个头,就被迎面兜了一脸的冷风,哆嗦了一下,小脸缩了回去。
携带某人死逃的黄猿正进行着连续不断的点对点瞬越,金色的光点在黑夜中闪闪烁烁。
不时对着怀里的人咧开雪白的牙。
凛已彻底清醒,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还睡着。
想到自己就这么穿着睡衣,被被子裹着,在空着飞着天赶紧塌了吧!
请立刻!马上!
埋了这货!
啊啊啊啊啊啊!!!
她刚想冒点头,迎面的风跃跃欲试要她一脸的头发的架势。
“妹妹乖。”
黄猿飞跃着,顺便抽空冲她咧开大白牙,贴心的拿被子盖住她的脸。
“”又被盖了一脸的凛。
她是谁?她在哪?她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至少是半夜没人看得到吧
凛睁着眼,默默的面对着漆黑一片,咸鱼一条的一动不动。
视线被阻隔,声音会被无限的放大。灯火燃烧殆尽前一瞬的爆破声,士兵回程疲乏的脚步声,海浪扫过码头的沉闷的碰撞声,海鸟翱翔展翅的震动声逐渐远去的城市喧嚣汹涌的力量汇聚在一点瞬间爆炸,被撕裂的空间强烈的将万物都搅碎的破风之声
出去脑壳都要被削烂了
凛识时务的缩在某人的怀里。
帐嘛,还是可以晚点算的!
居然叫哥哥在眼皮子底下把她偷渡走了虽然操作一如既往猛如虎,不得不说哥哥这躺尸深渊黑洞的底的智商今天突然生理上痉挛了下。
嘛,对亚希来说,这是奇耻大辱了吧。
哥哥会被打断腿嘛?!
凛打了个哈欠,贡献出眼角挂着的生理盐水那么大点的同情心。
某一座岛上。
“啊啊啊啊啊——”
“有没有找到?!有没有?!”
“啊啊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副将大人,到处都没有看到黄猿大人啊!”
“副将大人,再不快点人就要跑了——”
“啪——”长刀终于不堪重负的生生被折断,咬牙切齿、极尽扭曲的脸庞倒影在冰冷的刀面上。
恶狠狠的,仿佛拧断的是某人的脖子!
他们今儿刚抄了这座岛上的一伙山贼,那个老大头也是在悬赏榜价值5千万的有名的家伙,他们手握海军大将这张王牌,形式一片大好。
可哪里知道,双方正打着——他们的王牌不见了!
真的就是追着打时候,扭头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下城深吸一口气,憋得青筋崩起压下要从猴头喷涌出来的脏话,“继、续、找!”
一个字,一个字都是咬破血管子,带着血的。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破音,“那是不是——”
遥远夜空中,跳跃的金色粒子。
八咫镜!
“黄猿大人——呜呜呜。”喜极而泣。
说是远,光光果实能力者能将手中凝聚的光发射出去,形成折射的光之轨道进行光速移动,金芒落地也不过一瞬。
“抓住他。”
穿着蓝白衣裳的人们,一个接一个跟鱼儿越水般前赴后继的扑过去。牢牢的抓住落地黄猿的腿。
耳边哀嚎遍野。
“呜呜呜~~~黄猿大人呀——”
“您去哪里了——”
“您跑的时候能不能先说一声呀!”泪如泉涌。
谁能想到,打群架打到一半,战斗主力的主帅突然没了。那个懵逼,那个凄惨呀~
“呜哇~~”哭到打嗝。
要不是副将大人反应快,被揍的就是他们了。
“黄猿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打群架的时候扔下贼匪头子,无故消失,害的他们差点前功尽弃。
黄猿有点乖的偏偏脑袋,“有事?”
“我艹”那一脸茫然不知所以的模样,气的下城一个仰倒,恨不得就这手里的短刀就给这货来个对穿。
底下的海军抱着黄猿的腿泪流成河。
“——大人呀,您还记得我们来这儿做什么的吗?”
“黄猿大人,我们是来抓山贼的啊,呜呜呜,您还记得吗?”
下城哆嗦着嘴皮子,好歹是还能记得正事,“呼——吸——呼——山贼团伙已被逮捕52人,其悬赏五千万及一千三百万的首领两人逃脱,我军现已查清躲藏位置,但两人狡诈凶横,破坏力极大,烦请黄猿大人出手缉拿。”
黄猿一拍脑袋,恍然,哦,他之前好像是在跟谁打架来着的呀。
“果然是忘了呀——”
一顺崩溃的吐槽。
“嘛嘛,等一下儿吧。”黄猿提提脚,没抬起来,地上拖出一长条人形挂件。
“黄猿大人~”挂件海军们已经泡在苦海里了。
下城再也压制不住喉咙管理愤怒的要喷涌而出滚滚岩浆,“你——”
柔软的被子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玲珑的侧脸,密密匝匝的睫毛上晶莹的泪花将落未落,那一双澄澈的眼眸笼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湿漉漉的,看过来时只叫人心都化了。
“好好好可爱!”
下城的小火山打了个“嗝~”,喷出一缕黑烟,熄了。